例子;而后者才是诗歌的真正本性:表达特殊而无须考虑或参照一般。谁把握住活生生的特殊,谁就把握住一般,而无须意识到后者,或只是在以后才开始意识到后者。”本雅明分析说,歌德的意思是,讽喻不值得注意。叔本华发挥了歌德的思想,认为,讽喻仅仅是“概念的表达”,而象征才是“理念的表达”。总之,把象征与讽喻对立起来,把象征当作艺术,把讽喻当作技巧,贬低讽喻,这是唯心主义(idealism)美学的特征。
本雅明认为:“讽喻不是一种随随便便玩耍的图解技巧,而是一种表达方式。”他也反对把讽喻简单地当作巴罗克的“主要风格”(26)。他指出,讽喻形式渗透着历史和哲学。因此,需要确定讽喻的哲学基础和历史性质。
关于讽喻的哲学基础,本雅明从分析克劳伊泽尔(Ge Friedrich Creuzer,1771—1858,德国古典学者)的《希腊等古代民族的象征和神话》中的有关论述入手。克劳伊泽尔区分了两种象征:神圣象征和造型象征(即讽喻)。前者把形式美和存在的最高实现结合起来,是理念的化身,后者只能表现某一个概念。概念下降到我们的物质世界。克劳伊泽尔强调,象征是瞬间的整体,而讽喻则是一系列瞬间。讽喻缺乏那种瞬间性。时间的尺度表明了象征与讽喻的差异。象征经验是神秘的瞬间,在这瞬间,象征把意义变成自己的内涵。而讽喻正体现了人类语言的一种矛盾。语言是人为的符号,它处于象形存在和意义之间的深渊。它不能抓住它想抓住的东西,即不能在瞬间把握整体。本雅明认为,这正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把时间范畴的引进符号学,乃是这些思想家的伟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