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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完结

本雅明指出,巴罗克殉难者戏与古代悲剧无关,而与中世纪宗教戏剧有关。-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在中世纪戏剧和编年史中,世界历史被看做一场大悲剧。编年史总是以末日审判结束。巴罗克时期也是反宗教改革时期,文艺复兴在德国戏剧中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但是,戏剧不再以基督为主题,而是接受了《圣经》中的受难主题,从历史和现实中选取题材。

在分析德国巴罗克悲剧的空间时,本雅明发现,宫廷成为主要场景。但是,巴罗克悲剧与同时期天主教西班牙的戏剧不同。在后者中,王权的光芒照耀着宫廷,而在德国悲剧中,令人压抑的阴谋笼罩着宫廷。阴谋承担着时钟分针的作用,控制着戏剧节奏。戏剧线索的编织者是阴谋家。在天主教西班牙的戏剧中,大臣表现出一种安详的尊严。而德国新教作家的戏剧则强调大臣的邪恶特点。他们不敢在一个角色中深入表现这两种对立特征。在他们笔下,廷臣有两种极端对立的形象,要么是阴谋家、专制君主的狡诈军师,要么是忠实仆人、落难的善良君主的伴臣。

本雅明强调,巴罗克悲剧不同于希腊悲剧,就在于其重心不是描写戏剧冲突,而是唤起观众的伤感(悲痛)情绪。+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希腊悲剧的戏剧冲突形式是很独特的。希腊悲剧是基于牺牲(献祭)观念,悲剧人物之死是向神的献祭。结果,死亡变成了拯救。埃斯库罗斯的著名悲剧《奥瑞斯忒亚》提供了一个例子:当祭司在祭坛处决奥瑞斯忒斯时,后者围着祭坛跑,最后抱住了祭坛,祭坛马上变成了避难处,愤怒之神变成慈悲之神,受难者变成神的仆人。由此,希腊悲剧是一种较量,无言的较量。在剧中人物较量时,合唱也分部较量。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也没有把悲痛作为悲剧的效果。相反,巴罗克悲剧的特点是,不惜牺牲情节而强调情绪。本雅明认为,这也与舞台有一定关系。希腊戏剧是以宇宙为舞台,剧场类似群山环绕的山谷。观众就像众神俯视。舞台就像是法庭。巴罗克悲剧的舞台不那么固定。观众懂得,戏剧空间与宇宙没有关系,真正的空间是内心情感世界。

在巴罗克悲剧中,沉思忧郁是伤感(悲痛)的首要特点。如前所述,德国悲剧是新教剧作家对反宗教改革的反抗形式。剧作家对“最高国家事务”有强烈兴趣,也是为了逃避因循守旧的日常琐事。因此,中世纪忧郁的学者形象也就成为剧作的一个决定因素,被移植到君主身上。′k!a-n!s`h′u^c_h¢i,./c+o\m¢君主成为忧郁者的最高典型。人的脆弱在此暴露无遗,连君主也不免如此。甚至专制君主的意志也逐渐被忧郁情绪所消磨。但是,德国产生不了哈姆雷特。只有莎士比亚才能从巴罗克僵硬的忧郁中敲击出基督教的火花。哈姆雷特的伤感(悲痛)变成了一种蒙受上帝恩宠的生命存在。而德国悲剧从来不能赋予自己新的生命,不能唤起明确的自我意识。

分析讽喻和悲剧的关系,是《悲剧》的核心。当时,学术界已经开始重新评价巴罗克时期的文化。但是在本雅明看来,这些研究依然受制于古典诗学,不能理解人们观察的讽喻方式。这些研究至多是校正过去的评价,而不能理解悲剧的真理内容。而“哲学批评的目的是证明,艺术形式的功能在于把历史内容变成哲学真理”(23)。本雅明表示:“讽喻——发现这一实体乃是我最关心的。”(24)本雅明所说的讽喻是指用人物或其他具体形象来表现抽象的概念。

本雅明认为,要想揭示巴罗克悲剧的真理内容,首先需要颠覆“在浪漫主义之后的混乱中上台的篡位者的专制”(25)。这个篡位者就是支配艺术哲学的古典主义象征美学。象征美学把艺术作品中的“理念”(idea)的“表现”宣布为象征。这起源于神学。物质和超验对象的统一乃是神学象征的悖论,在此被歪曲成表象与实质的关系。美作为象征概念被认为近似于一个整体事物中的神性,绝对之物。这与巴罗克的辩证法(两个极端之间的运动)是截然相反的。尽管古典主义是对浪漫主义的扬弃,但其主要敌人是巴罗克,因为浪漫主义的成就始终得到承认。

古典主义把讽喻看做低级的艺术技巧。本雅明引用歌德的说法:“诗人在从一般中寻找特殊和从特殊中寻找一般时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导致了讽喻,特殊仅仅是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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