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本雅明看来,19世纪的巴黎既是梦幻都城,又是革命中心。\山.叶\屋! *庚_鑫¨蕞`全¨知识分子的敏感与无产阶级的政治行动是有着密切联系的。因此,本雅明最后总结道:“巴尔扎克是第一个说到资产阶级废墟的人。但最早让自己的目光在这片废墟上巡视的是超现实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已经把前一个世纪的愿望象征变成了碎石,这甚至发生在代表它们的纪念碑坍塌之前。……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我们开始认识到资产阶级的纪念碑在坍塌之前就是一片废墟了。”(11)
巴黎拱廊的研究提纲——《巴黎,19世纪的首都》——得到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的热烈支持。然而,本雅明原想首先完成一个方法论的导言,批判荣格和克拉格斯的“原始意象”的观点,阐述关于辩证意象的理论,却遭到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反对。究其原因,一种说法是,霍克海默认为这侵犯了社会研究所的另两名成员弗洛姆和马尔库塞的研究领域;另一种说法是,阿多诺怀疑本雅明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素养。(12)
1937年3月,霍克海默在回信中建议:“(我们)早就需要有一篇用唯物主义观点论述波德莱尔的文章。!伍¨4?墈/书′ *首\发?如果你能首先写你的研究计划中的这一部分,我将极其高兴。”(13)于是,本雅明开始埋头于第5章的研究和写作。经过一年多的准备,本雅明发现,这一章的内容不断地膨胀,可以形成一部专著的结构。他把这部专著定名为《夏尔·波德莱尔:资本主义鼎盛时代的抒情诗人》,并且得意地声称,《巴黎拱廊研究》的最重要的主题都汇聚在这里面;这是一部微型的《巴黎拱廊研究》。
根据本雅明给霍克海默的信以及本雅明的笔记,这本书将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原标题为《理念与意象》,后改为《作为讽喻家的波德莱尔》。这一部分是艺术理论分析,将揭示波德莱尔的艺术理论的矛盾:在关于“自然的通感”(象征)理论和“对自然的拒斥”(讽喻)之间的摇摆。坚持传统美学观念的评论家关注的是波德莱尔作品中的象征因素,“不加批判地赞同他的文学作品中的天主教因素”。针对这种倾向,本雅明打算论述“讽喻对于《恶之花》的极端重要性”以及“波德莱尔作品中的讽喻想象是如何建构的”。-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
第二部分原标题为《古代与现代》,后改为《波德莱尔笔下的第二帝国的巴黎》。这一部分是对波德莱尔作品内容的直接社会批判解释,将“展开论述作为这种讽喻想象的一种结构性因素的淡入—淡出效果。作为这种效果的一个后果,在现代性中揭示了古代性,在古代性中揭示了现代性。这一过程决定了《巴黎风光》”。本雅明强调,城市中的人群决定性地影响了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形象:“(首先)人群就像是闲逛者面前的一层纱幕:它是孤独个人的最后一剂毒药。其次,人群抹去个人的一切痕迹:它是被社会排斥者最新的避难所。最后,人群是城市迷宫中最新和最不可捉摸的迷宫。前所未闻的幽灵形象通过它镌刻在城市画面上。——诗人把揭示巴黎的这些方面作为自己的任务。”这一部分要把波德莱尔的作品放在当时的社会文化语境中,展示波德莱尔笔下的资本主义社会文化的现代性特征,分析波德莱尔的批判及其局限。
第三部分原标题为《新奇与永恒》,后改为《作为诗人对象的商品》。这一部分将更深入一步地分析波德莱尔的作品与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关系。本雅明强调,波德莱尔的成就在于他对资本主义下商品拜物教的尖锐反应。“商品是波德莱尔讽喻想象的实现。”波德莱尔的讽喻表明:“所谓新奇的东西,即打破永恒体验——诗人在这种体验的魔法下陷入忧郁——的东西,不过是商品的光环。”在这一部分里将有两段插论。一段将探讨“青春艺术风格”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波德莱尔关于新事物的观念。另一段将论述妓女作为商品是如何成为讽喻想象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