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端正在堂上办公,看到人来,慢慢站起。_如/闻′王^ \更~辛¢醉~全`二位使者很客气地说:“有诏推君。”有皇上诏令,要来推问先生。
吕端神色自若,对侍从说:“过来取走我的帽子。”
二位使者说:“哪里到那个地步?”
吕端说:“天子有诏令来问,那就是犯罪嫌疑人;既然是犯罪嫌疑人,哪里可以在堂上对待制使。”
于是,下堂,面对制使,随问而答。
吕端由始至终,讲礼,守礼。
得嘉赏未尝喜,遇抑挫未尝惧
赵元僖之死,是个大事件,吕端作为副职有轻微的连带责任。事件要处理,最后贬一级,由开封尹判官贬为卫尉少卿,俸禄掉了不少。这时又赶上“考课”也就是述职审查。群官之中有受到迁谪成为闲职的,那样,就没有了正职的重要俸禄,收入少一大截。到了跟皇帝“引对”,也即回答皇帝询问时,很多人在哭诉削官之后,家中不免饥寒。!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轮到吕端“引对”时,吕端说:“臣以前辅佐秦王,因为没有尽职,所以贬谪商州,但陛下还是擢拔了我,继续委任要职。现在许王暴薨,更是臣辅佐不像个样子。陛下又没有重重惩罚我,还是让我列于朝官。臣真是罪过太大,幸运太大了。现在有关部门又来考核,决定我们的进退。如果能得到一个颍州副使,这是臣的愿望。”
太宗对他说了四个字:“朕自知卿。”考课之后不久,吕端又恢复旧职,还被提升为枢密直学士,这是参与军机的文官之职。
升迁谪降过程中,吕端始终雍容大度,从容闲暇,不忧不喜。当时赵普在中书,观察到吕端气量洪深,就对太宗说:“吾观吕公奏事,得嘉赏未尝喜,遇抑挫未尝惧,亦不形于言,真台辅之器也。”我看吕先生奏事,得到陛下嘉赏,他也不喜形于色,遇到陛下挫抑,他也不忧惧生色,也不解释缘由。这人,真是台辅宰臣的大器啊!
赵普“倒卢”,反对“取幽燕”,有“鄙夫”的一面,但他那种“敢以天下为己任”的大人格局,让他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天然直觉感知能力。!q_i_x′i^a.o-s!h~u\o`..c,o¢m+他推荐的人物,太祖太宗都很重视。于是,不久,吕端又被拜为参知政事。
事实上,不待赵普推荐,太宗就一直很重视他,很想让他来做宰辅,转了一圈,等于在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太宗不说,吕端东转西转,心里明白。他知道自己能断大事,知道如果做到宰辅的位置,自有“燮理阴阳”之功。但万事需要水到渠成,这不是个焦躁的事。所以他在连续的转换工作中,很踏实。这是对自己人生大事的一种决断姿态。他不忙。
终于,太宗将吕端提拔到与吕蒙正相近的职位上来,官拜参知政事。这是副相,却是主管中书实际事务的副总理。
据说,雍熙初年,太宗在后苑赏花钓鱼,有时就与群臣赋诗唱和,史称“曲宴赋诗”。有一天,吕端在后苑与太宗在一起,太宗有诗两句“欲饵金钩深未达,磻溪须问钓鱼人”,这意思是:我很想获得更大成绩,但是力量有限,水太深,我做不到;因此需要问一问在磻溪钓鱼的那位姜太公。这里的姜太公,太宗暗指就是吕端。吕端也和诗两句道:“愚臣钩直难堪用,宜问濠梁结网人。”这是吕端谦虚的说法。但此时的吕端,也确实没有更多功绩,太宗怎么就会将他视为姜太公,西周第一名相呢?应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四弟赵廷美很可能向太宗推荐和讲述过秦王府中的人才。赵廷美应该对吕端很尊重。
第二个原因,当初太宗征讨北汉,本来要赵廷美做京师留守,但吕端说服赵廷美不要留守,而是跟着哥哥去平北汉。这事让太宗很惊讶。吕端这个意见,是深通人情世故,明了君臣奥秘,看透委曲心思,至为练达的一种决断。吕端很可能懂得未来权力再分配的格局。如果赵廷美接受留守京师的委托,就等于承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