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艰难中所创之基业,当作了奸佞邪僻为个人谋利的资本,臣所以为此而长叹痛苦啊!”
直斥奸佞之际,还不忘夹枪带棒,奚落真宗皇帝。但真宗并不恼。
孙奭觉得还不够犀利,最后甚至给出了带有诅咒的警示,他说:“天地神祇,聪明正直。一般来说,人间作善,神祇会降下各种吉祥;人间作恶,神祇会降下各种灾殃;但这种感应,并不在陈列各种礼器的祭祀大典中啊!古圣贤有言:‘国之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这话可不是愚臣敢于随便议论的啊!”
他说真宗皇帝如果一意孤行,非要“祀汾阴”,没完没了地去犒劳神祇,那也到了大宋“将亡”的边缘了!但真宗还是不恼。
史上没有记录真宗对孙奭这一番泣血进谏的回应,但没有接受他的意见是事实。于是,孙奭不满,更借助后来群臣不断上奏“祥瑞”的事,再上奏疏,痛陈一家之见。他说:“相隔五年做祭祀封禅,虞舜有此常典;观察万民成神道设教,伏羲有此明文;但哪里需要什么这个那个‘祥瑞’,才能做这种庄严的大事?但现在,来个野鹰山鹿,也算‘祥瑞’,还要弄成国家档案记录;有个秋旱冬雷,也叫‘祥瑞’,还要相率上奏集体称贺!这是要欺骗上天吗?但上天不可欺!这是要愚弄下民吗?但下民不可愚!这是要糊弄后世吗?但后世必不信!只要有点智识,就会‘腹诽’,就会‘窃笑’。这样一来,玷污圣明,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