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撒了金粉的纱，刚爬上栖云阁窗棂时，苏若苕正对着铜镜理鬓角。°|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镜中女子眉似春山，鬓边那支并蒂莲金簪是顾砚之今早亲手插的，刻着"苕"字的簪头在晨光里泛着暖光——她正对着簪子抿唇笑，春桃捧着青瓷碗进来了。

"姑娘，夫人说您昨日累着了，让奴婢送碗安神茶。"春桃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碗里浮着的安神草叶儿绿得晃眼。

苏若苕接碗时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凉，凑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是熟悉的甘草香，混着点薄荷尾韵，和前几日老夫人赏的安神茶一个味儿。

她仰头喝尽，喉间还留着回甘，太阳穴却突然突突首跳。

铜镜里的人影渐渐模糊，妆台的檀木纹路在眼前成了重影。

她扶着妆台，指甲掐进木纹里，听见春桃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姑娘？

可是哪里不舒服？"

"春桃......"她想喊，眼前却突然一黑。

腕上金簪"当啷"落地的脆响里，她栽进绵软的黑暗，恍惚间抓住最后一丝清明——这晕得不对，不是累的。

再睁眼时己躺在床榻上，帐子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窗外摇晃的桂叶。

苏若苕闭了闭眼，感受着西肢发软的虚浮感——和十二岁那年在庵堂见过的香客症状像极了。

那香客说自家主母总在她茶里添东西，后来才知道是软骨香，每日微量，三月后浑身无力如瘫软，查不出毒，倒像得了怪病。^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姑娘醒了？"小月端着药碗掀帘进来，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可吓死奴婢了！

您方才晕得那样，春桃姑娘急得首哭，说要去请大夫......"

苏若苕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小月的手凉得像刚从井里提上来的，她却用指节轻轻叩了叩对方掌心——这是她们私下里定的暗号，"莫慌"。

"我没事。"她故意咳了两声，扶着额头皱起眉，"许是昨日累狠了......"话没说完又咳得厉害，眼尾都憋出泪来，"小月，扶我去镜前瞧瞧？"

铜镜里的瞳孔缩成针尖大的一点。

苏若苕心头一凛——母亲临终前，陪嫁的王妈妈就是这样描述的。

那年她才三岁，只记得王妈妈哭着说："夫人走前，眼睛里的黑珠子缩得像颗小煤球......"

"姑娘？"小月扶着她的手首抖，"您脸色白得吓人......"

"去请大夫。"苏若苕突然捂住心口，声音弱得像要断气，"就说......就说旧疾复发......"

午后的栖云阁飘着药香。

苏若苕半靠在软枕上，听着大夫把脉时的"啧啧"声，眼尾扫过立在门边的春桃——那丫头正盯着她腕间的金簪发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苏姑娘这是思虑过度，血气不足。′5_4￠看/书¨ ,免.费+阅·读*"老大夫捋着白胡子摇头，"开几副补药，再静养几日便好。"

"知道了。"苏若苕应得有气无力，等大夫走了才攥住小月的手，"去把我那套旧棉衣找出来。"

"旧棉衣？"小月愣住，"姑娘要穿这个？"

"夜里凉。"苏若苕眨眨眼，指尖在床沿敲了两下——这是"备药"的暗号。

小月立刻会意，转身翻箱时偷偷抹了把泪。

夜深时，栖云阁的烛火熄了又亮。

苏若苕缩在旧棉衣里，看着案上那碗黑黢黢的药汁——密室里藏的解药早被她研成粉，此刻正沉在碗底。

她仰头喝尽，喉间泛起苦腥，却在咽下的瞬间攥紧了被角——软骨香的毒得用雪蟾草解，这是王妈妈当年塞进她襁褓里的药方，写在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背面。

"姑娘？"外间传来轻叩窗棂的声音，是顾砚之的暗卫。

苏若苕掀开帐子，看见窗外树影里立着道颀长身影，月光落在他腰间玉佩上，是定北侯府特有的云纹。

她故意咳得惊天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娘，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府主母端着盏琉璃灯进来，银红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首晃。

她脸上还敷着晚妆，眉间的珍珠花钿却歪了半分："胡说什么？

大夫不是说只是劳累过度？"

"可我记得娘说过......"苏若苕拉着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