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抽噎:“母亲,我们往后怎么办?”顾砚之站在门边,望着苏若苕的背影出了神——她走路时袖角晃呀晃的,倒像当年在庵堂里追着他跑,非要抢他手里的《算经》看。
是夜,苏府的更夫敲过三更后,前院的海棠树突然簌簌落了片花瓣。
守夜的小丫头揉着眼睛打哈欠,突然听见东边角门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她刚要喊人,就见周媒婆的蓝布裙角一闪而过,后头跟着个穿墨绿比甲的妇人,腕子上的金镯子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
“柳大奶奶您瞧,这苏府的门环可都是鎏金的。”周媒婆的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钻进了小丫头耳朵里,“明儿个咱们可得早来,省得耽误了正经事……”
小丫头缩了缩脖子,把棉斗篷裹得更紧了。
她望着月亮底下摇晃的灯笼,突然想起白日里祠堂的香灰味,和那个站在供桌前说“尽可来试”的姑娘——大概,往后苏府的日子,要比腌菜坛子翻了还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