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手巧心细，整理出来的方子准错不了。"

主母的帕子被攥成一团，面上却堆起笑："老夫人说的是，苕丫头有心了。"她望着苏若苕被众人围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小蹄子今日出尽风头，明日寿宴上那道"御膳樱桃鹅掌"，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暮色渐沉时，宾客们陆陆续续离了灶房。

苏若苕站在廊下送老夫人回房，远远听见几个年轻娘子凑在角门边说话。

"听说二姑娘自小在观音庵长大？"

"可不是！

我家阿娘说，那庵里的主持最会调腌菜，二姑娘怕是跟师傅学的手艺。"

苏若苕脚步微顿，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笑了。

顾砚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手里还攥着方才没送出去的腌菜坛子："明日寿宴，要我查樱桃蜜饯的账么？"

"不急。"苏若苕接过坛子，指尖轻轻敲了敲坛身，"主母的戏才唱到一半，我这戏匣子，总得留些妙处压轴不是？"

晚风掀起她的裙角，远处主院的灯笼己经点亮。

她望着那团暖黄的光，忽然想起方才宾客们议论的"观音庵"——原以为出身佛堂是短处，如今倒成了腌菜技艺的由头。

这世间的事，倒真应了庵里老主持常说的那句话："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藏什么锋，露什么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