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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杜鹃花(二)

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炕沿上,冷硬清晰:“听着,小子!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再去村西头那片老苇荡子!听见没?一次都不行!”他那只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抬起,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指甲几乎要抠进我的肉里。他的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微微发着抖。

“为啥啊二叔?那片芦苇荡到底有啥?”我被他抓得生疼,恐惧和疑惑像两条冰冷的蛇缠住了心脏。

二叔那双清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痛苦、恐惧、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最终只挤出一句嘶哑破碎的低吼:“债!我在还债!一笔…还不清的…血债!”

“血债?”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二叔脸上那种骇人的清醒和痛苦,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了!就像有人猛地拔掉了维持他神志的塞子。他攥着我胳膊的手陡然一松,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涣散,重新变回那种熟悉的、空洞的茫然。嘴角一咧,那抹熟悉的、痴傻无比的笑容又爬了上来,口水顺着嘴角亮晶晶地淌下。

“嘿嘿…嘿嘿嘿…”他傻笑着,眼神空洞地扫过我惊恐的脸,然后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我的房门,消失在门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我僵在冰冷的炕上,浑身像被冻住了一样,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咚咚咚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二叔那句“血债”和最后那声“嘿嘿嘿”的傻笑,像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冰冷刺骨的寒流,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搅动、碰撞。

还债?血债?什么债要用变成傻子、生不如死来还?那芦苇荡底下,到底埋着什么?!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个游魂一样在村里晃荡。二叔半夜那清醒到骇人、又瞬间变傻的诡异一幕,还有那句“血债”,像毒蛇一样死死缠着我的心。我总觉得,村里那些老人看我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躲闪和讳莫如深。

晌午头,太阳晒得人发蔫。我晃荡到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下,几个掉了牙的老头老太太正坐在树荫底下纳凉,手里摇着破蒲扇。二叔失踪那会儿,他们也是满村子帮忙找过人的。

我假装蹲在树根底下抠蚂蚁洞,耳朵却竖得老高。

“……唉,陶军那孩子,也是命苦。”一个头发全白、脸上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蝇的老太太叹了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好个人,成了那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旁边一个缺了颗门牙、叼着旱烟杆的老头儿,把烟锅子在鞋底上重重磕了磕,发出“梆梆”的闷响,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命苦?哼,”他鼻子里哼出一股带着浓重烟味的冷气,声音沙哑,“那也是自己个儿作的孽!老天爷收不了他,水底下的‘那位’可记着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水底下的“那位”?这老头话里有话!

“唉,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提它干啥…”另一个老头似乎想岔开话题,声音里透着不安。

“不提?不提那笔债就能消了?”磕烟锅的老头瞪了他一眼,语气有点激动,“当年…那姑娘…多水灵个人儿啊…头上就爱戴朵红杜鹃…跟血染的似的…跟着陶军和老六他们进苇荡子里摸鱼…结果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囫囵话都没留下!”他越说越激动,干枯的手指微微发颤,“老六那狗东西,还有陶军,他俩回来咋说的?就说姑娘自己个儿贪玩,走岔了道,淹死了!可那姑娘水性是出了名的好!淹死?哄鬼呢!”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骨“嗖”地一下爬满了全身!姑娘…红杜鹃…淹死…潘老六…二叔…苇荡子…

老头还在低声咒骂,旁边的人拉扯着他,示意他别再说了。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锅滚油!无数破碎的线索——潘老六船上的证词,二叔浑身塞满的杜鹃花,他痴傻后对杜鹃花的病态痴迷,还有那句清醒时的“还债”和“血债”…所有这些碎片,此刻被老头这几句低语,像一根冰冷粘稠的血线,猛地串在了一起!

我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像被扔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窿里。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笔“血债”,是这么回事!二叔和潘老六…当年在芦苇荡…害死了一个爱戴红杜鹃花的姑娘!所以二叔被拖下水底,所以他浑身塞满了杜鹃花,所以他痴傻后还疯狂地吞噬着这种花…那不是爱吃,那是在赎罪!是在用这种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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