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德厚猛地后退几步,后背撞在祠堂腐朽的木柱上。+狐*恋*文!茓- +首~发?画中那张与程砚秋相似的脸仍在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砚秋,我们回去。"祁德厚强压恐惧,伸手去拉徒弟。
程砚秋的手冰冷如尸,他缓缓转头,嘴角挂着与画中如出一辙的笑容:"班主,您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祁德厚心跳如鼓,拽着程砚秋往外走。踏出祠堂的瞬间,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深吸几口气,才敢回头看——程砚秋的表情己恢复正常,只是脸色仍苍白得可怕。
"班主,您怎么了?"程砚秋困惑地问,"我们为什么在祠堂里?"
祁德厚盯着徒弟的眼睛,试图找出任何异常,但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迷茫。"你不记得了?"
程砚秋摇摇头:"我记得...我在村口看戏台,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头好痛..."
祁德厚决定暂时不告诉他祠堂里的事:"可能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演出。"
回住处的路上,祁德厚的思绪乱如麻。祠堂里的牌位、老人说的三十年前的惨剧、那幅诡异的画...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不愿相信的恐怖真相。
"班主!"小李急匆匆跑来,"村长说今晚全村人都会来看戏,问我们准备好了没有。"
祁德厚勉强点头:"都准备好了。"他犹豫片刻,问道:"小李,你知道这村子三十年前有戏班来过吗?"
小李脸色突变:"您...您怎么知道?村里老人都不让提这事。"他压低声音,"我早上听几个小孩说,三十年前有个戏班在这里演出,第二天全死了,就死在戏台上...他们说那些人的鬼魂还在村里游荡,每到有戏班来就会..."
"就会什么?"祁德厚追问。
"就会找替身。"小李说完,打了个寒颤,"班主,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昨晚我听见有人唱戏,但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祁德厚心头一紧。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
下午,祁德厚借口检查道具,独自溜进程砚秋的房间。¨墈~书`君* !埂/芯¢嶵_快.徒弟被村长叫去商量演出细节,房间里静悄悄的。祁德厚翻找着程砚秋的行李,想找出任何异常。
在箱子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戏服——这不是戏班的戏服。祁德厚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是一件做工精美的白色女式戏服,袖口和领口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但布料己经泛黄,显然年代久远。
更让祁德厚心惊的是,他在衣领内侧发现了一个绣着的名字:祁玉兰。
"这不可能..."祁德厚双手发抖。祁玉兰是他的姑姑,父亲曾说她年轻时跟一个戏班跑了,再没回来。难道...
"班主?"
程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德厚猛地转身,看到徒弟站在门口,表情晦暗不明。
"这是...哪来的?"祁德厚举起那件戏服。
程砚秋的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两人对视片刻,祁德厚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程砚秋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像是...画中人的眼睛。
"班主,您脸色很差。"程砚秋突然笑了,那个诡异的、画中人般的微笑,"晚上就要演出了,您该休息了。"
祁德厚匆忙离开房间,心跳如雷。他必须弄清楚真相。
傍晚,祁德厚找到村里唯一的小学校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
"三十年前的事?"校长推了推眼镜,警惕地看了看西周,"那是个禁忌话题。不过..."他压低声音,"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那个戏班叫'玉华班',班主姓祁。"
祁德厚如遭雷击。"玉华班"...他祖父的戏班就叫这个名字!
校长继续说:"据说他们最后一场演的是《牡丹亭》,唱到'游园惊梦'那段时,台下观众突然...变了。第二天早上,村民发现戏班所有人都在戏台周围,面带微笑,己经...死了很久的样子。"
"变了?什么意思?"祁德厚声音发紧。/x^g_g~k.s~.~c¢o′m?
校长摇摇头:"没人知道。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花旦疯了,一首说'他们在唱,永远在唱'..."他顿了顿,"您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
祁德厚勉强笑笑:"只是...好奇。"
校长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