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老易嘴上不说,但她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多憋屈。
一个男人,没有后,在街坊邻居面前腰杆子都挺不直。
她也曾为此偷偷抹过无数次眼泪,捶打过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
“都怪我……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啊……”一大妈喃喃自语,浑浊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要是我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老易他……他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就不用天天琢磨着以后没人养老送终,不用去算计别人家的孩子啊……”
作为一个传统的女人,她潜意识里把丈夫没有子嗣继而走上邪路的责任,很大一部分归咎到自己身上。
年长公安见她情绪几近崩溃,只好出声安慰:“这位同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易中海的所作所为,是他个人意志的选择,触犯国家法律,必然会受到公正的判决。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吧。”
年轻公安则迅速而专业地拿出一张搜查清单和扣押清单,递到一大妈面前:“同志,这是本次搜查起获物品的清单,请您过目,确认无误后,在这里签个字,按个手印。”
一大妈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去看什么清单,她双眼空洞,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接过笔,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在那张写满罪证的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上自己的名字,又被指导着按下红色的指印。
看着公安同志将铁盒子仔细封好,贴上白色的封条,然后带着这沉甸甸的罪证转身离开,一大妈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噗通”一声瘫坐在冰凉、肮脏的厨房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易这回,是真的回不来了。
不仅回不来,名声也彻底烂了,臭了!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何雨柱兄妹俩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
以前她总觉得老易对柱子严厉些,管束些,是为柱子好,是为他不成器不成材。
现在看来,哪是为了柱子好?分明是把人家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随意牺牲的棋子,连人家亲爹从牙缝里省下来寄回来的活命钱都敢昧下!
甚至连那些饱含父亲思念的信件,都一并销毁,这是要人家父子最后一丝念想!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
但是自古以来妇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小偷帮忙把风,嫁给强盗帮忙递刀子。
她能怎么办啊。
突然她眼睛一亮,从屋子里拿出一张存折,然后疯狂的冲出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