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维尔西斯还是很仁慈的,聊就聊吧,他很好心地试图让卡特的脑瓜子转动,“殿下,您的认知很矛盾。·s*h\u!y^o·u¨k¨a\n~.~c`o?m^好像只要你是高级雄虫,有钱有势,就理所应当被所有虫追捧。但是您自己也知道,他们就是被这些外部的特征吸引而来,而不是因为你本身。”
帕里诺觉得他讲话太文绉绉了,卡特现在脑子本身就被楼双信搞坏了,还跟他讲得这么规矩,于是在边上翻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你这件事不特殊,实际上所有虫都不怎么喜欢你,他们只是喜欢你的钱权。”
维尔西斯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这样太直白了,但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于是也点点头,“对。恰好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我大哥不打算用我的婚姻牟利,而我也不在乎雄虫的地位高低。而且您应该也很清楚,您没有那么至高无上,那么多雌虫讨好你,其实也是各取所需。”
卡特实在是很笨,维尔西斯觉得雄虫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很可悲,如果老老实实当个傀儡或许活得舒服多了。
维尔西斯想到这里若有所思,“殿下,如果我是您,我就会听话,然后把婚姻当成一种交易。/?小??×说§:C%¤M*S¢D| @首?}发&你用交易的方式对待感情,却期望对方用真情来反馈,这很可笑。”
维尔西斯最开始就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的婚姻也成为贵族斗争和家族发展的工具,那要怎么办呢?
他当时自己在军校里睡不着,就想过这件事,但是最后的结论就是该怎么过怎么过。他能活到现在,他能有未来,全都是靠范斯撑起来的,他们也享受了坎贝尔家所能带来的庇护,作为家族的一员,回报本就理所应当。
如果当时范斯真的需要维尔西斯和卡特联姻,那说不定也真就这么定下了。
这才是维尔西斯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地方,很多贵族都会为自己家的雌虫被皇子看中而高兴,但范斯不会。范斯在大多数场合都是一位年轻而伟大的家主,但面对维尔西斯时只是哥哥。
所以维尔西斯才有今天,他能选择和某只雄虫相爱,即使他当时不认识楼双信,但是他不想死,不甘心死,想要试试最后的一线生机,那么跟一只陌生的雄虫结婚也可以,不论那只雄虫是什么样,会不会产生爱情,会不会比卡特更糟糕,反正最差也不过是死,而且自然有兄长为他兜底。?精¨武!小~说-网, -首¨发-
卡特跟他没有办法比,维尔西斯也没有多同情,他们当年也是苦过来的,相比之下卡特才是舒服得没边了,但是这种精神上的匮乏实在是极其难以弥补。
他对卡特最大的善意就是祝他赎罪以后死得安详一点吧。
“我当时也觉得我和我雄主的婚姻是一场交易。”维尔西斯轻描淡写地说,“但是结婚第一天我就知道不是那样,他很有意思,您或许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和对的虫待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你也有要拥有他的冲动......不是肤浅的占有,而是从心灵上拥有。这和交易相差甚远。”
交易。卡特当然知道很多雌虫奉承他就是为了他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好处,从前他觉得理所应当......他突然又想到贝纳尔,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感情可以无关利益。
但是那是假的啊,那是演出来的啊。那样纯粹的感情本身就是虚幻的,那一抹改变了他所有关于爱的观念的幻影,又凭什么能变成实体降落到其他虫身上呢?
“你也配说这样的话?”卡特的手掌抵着玻璃,他看起来像要流泪,但是并没有液体流出来,只是眼珠上蔓延着血丝,“什么交易,什么真情,那你现在呢,你那么大公无私,就那么随意的把爱丢给那个姓楼的?”
“丢?”维尔西斯只是慢悠悠地琢磨他的字眼,“不,殿下,您不明白,爱不是一种施舍,不能用这样的词汇......不过您不明白也是正常的。虫很难理解自己未曾拥有过的东西。”
帕里诺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维尔西斯就是故意反复说“没有拥有过”这样的话,甚至维尔西斯应该根本不想开导卡特,他愿意坐在这里说这么多单纯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让卡特听一听楼双信到底有多好有多特殊。
可算是给你逮到机会了,平时还没有机会夸这么爽吧,没有虫听,终于给维尔西斯抓到个最佳听众,不仅不得不听完,而且秀恩爱的成就感会成倍增长,帕里诺看到卡特一副要把玻璃咬碎吃掉的样子,实在很难不笑,还好那两只虫现在没有心思关注他。
其实维尔西斯真的觉得自己很中肯了,他靠着椅背,看着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