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西斯其实不太能从敌虫的落魄中获得多少快感。\b_a!i`m¢a-s/y+.+c·o`m¢通俗来说就是淡淡的,讨厌归讨厌,但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感情投入。
或许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很安定,如果放在他精神海损伤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再看到卡特估计会暴躁很多,但是现在的卡特在他眼里也就路边一条。
雄虫监护区域的条件跟一个小宾馆没什么区别,对普通雌虫来说都舒服得不行了,但是卡特一个皇子肯定是看不上的,他被叫出去的名义是军官审查,他沉默着走出自己的房间,隔着玻璃看到了外面站着的虫。
他早就知道会是谁。卡特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态,他觉得很耻辱,维尔西斯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难道维尔西斯不应该来看看他吗?
卡特抬头,盯着维尔西斯的眼睛,试图看出点什么痕迹来。
维尔西斯看看他,似乎没有要跟他对话的欲望,只是偏头看向帕里诺,“殿下,如果你们有重要的话要说,我可以回避。”
“嗯?”帕里诺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还是带着一点看热闹的心态,“你回避干什么?我能有什么重要的话说?”
维尔西斯歪头,“不是您要来看他吗?”
帕里诺一愣,指了指自己,“我?虽然我确实也是有点想来看看,但是我主要是以为你会有话说。+d\u,a¢n`q.i-n-g\s·i_.~o?r!g·”
“我没有什么话说。”维尔西斯说,也没有多分出一个眼神给卡特,“我和卡特殿下没有熟悉到需要私下交流的程度。”
帕里诺真挺佩服维尔西斯这种心态的,这种虫好像在什么境遇下都不会露出丑态,仇恨或苦难都不足以让他失态,手下败将更不值得多费心思了。
平心而论,帕里诺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如果他被这样一只雄虫黏住膈应那么久,对方倒台之后他是一定会落井下石和肆意嘲讽的,不然他心里那口气过不去。
如果换一只雄虫,帕里诺这会儿都能说两句,但是面对卡特,虽然他骂了很多年了,现在面对面站在这里,对方在囚笼中望着他,他又没有什么开口的欲望。
毫无疑问,他这位哥哥很愚蠢,很没用,很坏,做了很多错事......但也同他们兄弟每一个一样,很可悲,很绝望,很走投无路。¢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他不同情卡特,这个结局再合适不过了,却无法真正感到快乐,胜利背后的东西太沉重,让帕里诺觉得很疲惫。
这种复杂的心态下,千言万语都只能变成一声叹息,帕里诺发自内心地叹气,至少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维尔西斯看向他,可能叹气和打哈欠一样是会传染的,突然也很想叹气。
这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氛围在卡特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那些军雌大庭广众查了他的东西,然后把他当成重罪犯虫一样押送,军舰上装满了各种防护设施,军雌们看他的眼神一如他曾经看那些雌虫的眼神,防备,讥讽,甚至高高在上。
现在这两只雌虫又把他叫出来羞辱—似乎是审问,但是又一句话不说,表现的根本没有虫想要来看他一样,最后相视叹气......卡特原先只是陷入一种极度低迷的状态,被这么对待原本被踩灭的怒火又旺了起来。
卡特不能理解啊,他输在哪里,又凭什么输?他想问,可是开口时又迟疑了,他发现他自己都已经想不清楚了。
他最不能理解的还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到这个地步,就为了远离他?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如果当初维尔西斯像艾弗里一样,或者随便像某个普通的雌虫一样,老老实实接受他的青睐,那么根本不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卡特迄今为止都无法理解,“这样你就满意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维尔西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感觉就像在听天书,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同物种同语言间沟通也很困难,“您为什么这么说?”
“最开始,我和你约会的时候,对你没有半点怠慢吧。”卡特死死盯着他,“后面即使你精神海损伤到不能上战场,宁愿硬熬着等死也不愿意向我服软,最后却跟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雄虫结婚。”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只雄虫地位不高,来自范斯随便就能捏死的一个小家族,他们那些权贵就是喜欢能掌握的,卡特那时也只觉得楼双信是个笑话,工具罢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能逼得维尔西斯匹配结婚,也是蛮有意思的。
“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