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径不仅是残害生命,而且毫无依据,纯粹是无知和迷信的产物。“你确定吗?”沈隽意强压着怒火问道。“确定!我亲耳听到的!”小石头哭着说道,“他们在我们村子里选了好几个人,说是什么‘命格合适’的。我爹就是其中一个!”沈隽意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节都发白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还有人要搞这种迷信活动。“他们现在在哪里?”沈隽意问。“在县衙后面的院子里,”小石头回答道,“我爹他们都被关在那里了。”沈隽意立即站起身来,大步向县衙走去。县衙后院里灯火通明,几个府衙的官员正在那里商议着什么。沈隽意远远地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次的洪水确实来势汹涌,按照祖制,必须打生桩才行。”一个声音说道。“是啊,河神发怒,不祭祀是不行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人选都定好了吗?”“定好了,那五个人,都是命格合适的。张铁牛的父亲也在里面。”“好,明天就要开始仪式了。”沈隽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走进院子,怒喝道:“住手!”几个官员被突然出现的沈隽意吓了一跳。“沈……沈大人,你怎么来了?”通判李大人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来问你们在做什么!”沈隽意怒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什么打生桩?什么河神发怒?你们这是在搞封建迷信!”“沈大人,你别激动,”知府钱大人出来打圆场,“我们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现在洪水这么严重,按照传统,必须祭祀河神才行。”“什么传统?什么河神?”沈隽意冷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相信这些?”“沈大人,你是读书人,可能不太了解民间的风俗,”另一位官员说道,“但老百姓们都相信这个。如果不祭祀,他们心里不安啊。”“老百姓相信吗?”沈隽意的声音更加激动了,“那你问问老百姓愿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做祭品?”“这个……”几个官员面面相觑。“而且,”沈隽意继续说道,“我要看看你们选中的那些所谓‘命格合适’的人!”几个官员只好带着沈隽意走向后院的一间房子。房门打开,里面坐着五个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看到沈隽意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沈大人……”其中一个人就是小石头的父亲。沈隽意仔细端详着这五个人,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这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家境贫寒的农民,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什么有势力的亲戚。“你们愿意去打生桩吗?”沈隽意直接问道。五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说话!你们究竟愿不愿意?”沈隽意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我愿意。”过了好一会儿,小石头的父亲喉头滚动,声音细若蚊蚋。沈隽意俯身逼近,目光如炬般探入他躲闪的眼瞳:“你当真愿意?”“我……我……”那汉子的手指绞着衣角,干裂的嘴唇翕动数下,终是在沈隽意锐利的注视中败下阵来,浑浊的眼窝里泛起水光,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沈大人你瞧,”钱知府见状连忙上前,谄媚道,“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况且我们也给了丰厚补偿。”“补偿?”沈隽意唇边勾起一抹冰寒的笑,转向钱知府,厉声追问道,“多少银钱能买下一条性命?回答我!”更糟糕的是,上游传来消息,说有大片山体滑坡,堵塞了河道,大量的泥石流随时可能冲下来。“大人,这次真的是大麻烦了,”负责联系的小吏急忙跑来报告,“上游的情况很严重,据说泥石流的规模前所未有。”沈隽意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如果泥石流真的冲下来,不仅峡谷的堤坝会被冲毁,连沿岸的村庄都会遭遇灭顶之灾。“立即组织人员加固堤坝,”沈隽意当机立断,“同时派人通知四周村庄做好准备。”“是!”消息迅速传开,整个工地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服役的民众们知道时间紧迫,都拼尽全力加快施工进度。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沈隽意发现府衙里的其他官员开始频繁聚集,神秘地商议着什么。“李大人,最近府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在商议?”沈隽意试探着问通判李大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李大人有些躲闪地回答,“就是一些日常公务。”沈隽意感觉事情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太专注于修堤的事情,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