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破了沉默。“你呢?”梅没有正面回答,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怎么说呢?还好吧,饭有得吃的,尽管是粗茶淡饭;书有得读的,哪怕是三流高中。”我顺手摘了一片头顶的树叶拿在手里。“扑哧,”梅笑了起来,“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嘿嘿,我有吗?怎么我自己没有感觉到!”我把树叶丢在地上,搔了搔头皮。
“对了,你奶奶还好吧?”梅小的时候很讨人喜欢。奶奶常常夸梅样子长得好看,又听话,不像我,到处疯跑,屋梁上都是脚迹。那时我还挺不服气,说奶奶:“你那么喜欢梅,干脆把我撵了,把梅弄来当孙女算了。”
奶奶说:“你再不听话我就这样做。”说完就揪揪我的耳朵,再捏捏梅的脸蛋,然后就到屋里那个黑黢黢的柜子里,捧出一大捧花生,给我和梅一人一半。如果闷墩儿在场的话,也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还好,只是老了。”敢情梅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喜欢她的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惦记着奶奶。
“你妈呢,现在过得怎么样?”我问。
“也还好。”梅的神色显得有点黯然。“对了,我家那老屋现在怎么样了?”梅一定很怀恋过去在院子里生活的情景,开口问起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