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个王姝是来找茬的,没成想竟是来通风报信的。*x/s~h·b-o?o!k/.\c?o-m′
池也眉头轻蹙,满心狐疑地望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不怪池也多疑,实在是王家以往的做派令人恶心。
王姝是敌是友,尚不可知。
“我爹娘兄长此时正与我姑母一家商议此事,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过去瞧瞧。”
听王姝的语气如此笃定,池也不由自主地信了三分。这种谎言一戳就破,王姝没必要撒谎。
池也下意识望向池家大房的住处,恰好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还有几道陌生的身影。
这下池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几人定是如王姝所言,正聚在一起密谋如何夺取她的家财。
想到这,池也不禁怒从心来。
以往这些人最是看不上“池也”,怎么如今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
池也整个人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有种说不出的恶心。′m¨z!j+g?y¢n′y,.?c*o′m`
尤其是在今日这样大喜的日子,得知有人算计她,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蒙上一层阴郁。
但她也知道这一切与眼前的王姝无关,池也压下心中诸多纷乱的思绪,语气平和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你爹娘知道?”
池也想不明白,王姝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她?
若是王家的阴谋得逞了,王姝也会因此受益,没道理她会跟自己这个外人站在同一战线。
“为什么?”王姝喃喃自语,片刻的失神后,脸上的冷静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痛苦,她摇摇头苦笑道,“为了我那废物兄长,我爹娘已决意将我许给有钱人家的老爷为妾。”
“我不想你同我一样罢了。”
池也听出王姝语气中明晃晃的不满与愤懑,眉头紧皱,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许多。
这王父王母实在不是个东西,竟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未等池也开口,王姝又一脸决绝道:“就算他们知晓又如何?届时我已不是王家人,他们亦不能将我如何。?l^u\o¨l.a\b+o*o+k′.¨c!o^m?”
王姝这话倒是让池也多了几分兴趣,眉头一挑,问道:“你既已做好与他们决裂的准备,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王姝低头苦笑一声,“我一孤苦无依的女子,要在这天地间立足谈何容易?”
“何况我爹娘已经收了那人的银子,木已成舟,我又能逃到哪里呢?”
说到最后,王姝的脸色愈发苍白,双眸空洞无神,似是被抽走了灵魂。
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池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世道对女子的确多有不公,将人往死路上逼。
更让她感到可悲的是,在这个世界的角落,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王姝”。
“话已至此,还请你三思而行,我二哥非你良人。”王姝仍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池也。
她自然也听过池也曾因她二哥自寻短见一事,怕她一腔深情错付。
但她不知道是,如今的池也已非从前的池也。
明明自己都已深陷泥潭,却依然对其他女子抱有善意。
无论王姝出于何种心态,同情亦或报复,对于这样的人,池也不介意拉她一把。
前提是她自己要有挣脱的勇气。
池也清了清嗓子,目光如利刃般落在王姝身上,言语犀利:“你就甘心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
“糟老头子?”王姝嘴唇嗫嚅,旋即她低低地笑出声。
这话虽然说得无情,却也没错。
无论她如何委婉地表达,事情确实如池也所说的那般。
曾经无数次被王姝压下去的念头,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卷土重来,犹如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在她的心上,扎得她血肉模糊。
但这绵长且深入骨髓的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似是被林间洒落的金色光芒晃了眼,王姝身形不稳,踉跄了两下,道:“若到了那日,我爹娘执意如此,我能留给他们的也只有一具尸体。”
池也轻挑眉头,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轻描淡写道:“死……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不过,”池也话锋一转,“你真舍得去死?你忍心看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姝缓缓抬眸,直直地对上池也的目光。
那双沉静的眸子深不见底,深邃难测,却好似能蛊惑人心。
王姝凝视良久,似乎从中汲取力量,神情愈发坚定,朗声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