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火照得室内敞亮,邱茗盯着手下的信很久,六公主的笑颜在眼前浮现。*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宫铃的声音缓缓落入耳畔,听得人心里生暖。
回忆交织,小时候自己在街里玩,被其他小孩欺负抢了沈繁给他从外地稍回的礼物,一向脾气温和的姐姐知道后,给那帮小孩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
栩栩夜下,桃树上点点花苞清香四溢,难以忘怀的眉眼。
一时恍神,他以为,那个处处护他、宠他的姐姐又回来了。
落笔生根,墨汁散开,他轻轻唤了声,“常安。”
“少君,什么事?”
“把这封信送出去。”
常安接过,信封的一角粘了片树叶,点了点头,忽而趴上桌,歪脑袋瞧他。
“少君有开心事?”
“有吗?”邱茗淡淡抬眸。
“有啊,”小孩乐道,“你笑起来更好看了。!q\d?h~b_s¢.!c?o,m\”
“瞎说什么,快去吧。”
小孩应了句,蹦蹦跳跳跑开。
邱茗站起身,拢了披肩走到屋外,明月高悬,繁星璀璨,宛如银河垂落天际。
四周寂静,他默默走到院中,算准了方位一刀断血刃打向屋顶。
啪嗒一声,击碎瓦片。
“既然来了,为何不下来坐坐。”
第39章 允约 如何,想玩吗?
容风闷声跳下房檐, 跪下身,姿态非常拘谨,“副史大人……”
“起来吧, 你盯我也不是一两天了。”邱茗甩了手腕, 对于家中潜伏的“外人”,他并没有厌恶或不安。
自从淮州回京后, 夏衍官复原职, 身为羽林军少将, 费神整顿了手下那群撒丫子近一个月的下属。
领头的不在,士兵们自有了一套逍遥放纵的说辞,吃酒谈天, 偶尔兴头上揣几颗银两去仙乐坊听姑娘唱曲。*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除了夏衍亲近的几人比较老实,其他从众者好几次险些闹出动静, 颜纪桥答应帮人照看几日,谁曾想几日成了一个多月, 更没想到大内禁军如此不服管教,气得大理寺少卿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于是乎,等夏大公子春风满面从南部愉快归京之时, 手中淮州名酒红布头尚未启封, 就在尘土飞扬的练兵场上,被颜纪桥拿剑追了半个时辰。
碍于友人面子,加之宫内禁军确实懈怠, 夏衍响指一打,给弄上了整顿修炼的把式, 当年雁云边军家法如法炮制过了个遍。清闲近两月,下属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不出一时半刻哀嚎声遍地。边关没去过, 边关的苦是一点没少吃。
几次三番折腾,练兵场上风生水起,夏衍自然没空去纠缠行书院的副史大人。
虽说人到不了,可心跟长了钩子似的放不下,于是容风时不时上人家家屋顶查看情况。
邱茗不傻,之前不是没被盯过,只是这点事无关痛痒,他也懒得再和人干起仗来,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容风:“副史大人,兖州势力不稳,皇帝虽未有发话,但大臣们为此争论不休,眼下上京局势复杂,公子也是担心您的安全,还请您别责怪他。”
“我知道,”邱茗语气毫无起伏,淡淡道,“我有事找他,有劳你带个话。”
容风愣住。
此前,无论是遇见什么情况,邱茗从未主动提出联系夏衍。
见人不动,邱茗补了句,“是关于太子殿下。”
上京南坊的人睡得早,夜晚静得惹人困倦。细碎竹影摆动下,邱茗坐在窗后的交椅上,幽微的烛火照着他如雪般的脸,一只漂亮的乌鸦正埋头蹭着他的掌心。
北境的鸟果然和中原不一样。戕乌羽毛光亮漆黑,水灵灵的圆眼睛如一颗硕大的玛瑙。
毛茸茸的家伙着实惹人怜爱,邱茗捡了点种子和花生洒在桌上,戕乌兴奋地呱呱叫了两声,三两下叨得干净。
“你叫阿松?”邱茗轻笑,仿佛长夜里百无聊赖下无声地自问自答,“他倒是会起名字,姑娘家居然叫这个。”
戕乌并不介意,肉嘟嘟暖烘烘的肚子贴着他的手腕滚了滚,发出呜呜的声音,咕噜着眼睛,小脑袋偏头朝他看了又看。
“喜欢这个?”
素闻乌鸦喜欢珠光珍宝之类亮闪闪的物件,不想小家伙眼睛还挺尖。
邱茗摘了挽在发后的桃木簪,墨色的头发如瀑布倾下,簪头两片粉色的花瓣素雅装点,金丝接了翡翠,逗弄地递给戕乌啄了啄。
金丝缠线做饰品,里面参了头发,发丝相缠,表心上人两情相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