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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么晚来,有事吗?”
“听闻副史大人明日返程回京,来不及相送,遂深夜造访,真是打扰了。”
“哪里的话,这次能擒获真凶,多亏先生的帮忙。”邱茗伸出手想请人入席。
谁料,书锦怀看见他缠绷带的手,焦急地一把握住,满眼心疼。
“二小姐,您没事吧……”
声音很小,小到站在旁侧的夏衍根本没听见,以为书锦怀要干什么想出手阻止。
可瞬间,邱茗耳边嗡得一声,一语再平常不过的称呼却在沉寂的潭水中激起千层浪,前尘翻涌的情绪不可抑制地迸发,颤着声问。
“你,叫我什么?”
第33章 先生 我知道他是谁
二小姐。
曾经无比熟悉的称呼, 整整十年没有人提起。′s~o,u¢s,o.u_x*s\w*.?c?o.m!
十年前,江州刺史家的少公子生得粉妆玉琢,经常被误认成女孩子。他娘抱他出门, 街坊邻居时不时夸赞刺史家的二小姐长得真好。旁人叫他二小姐多是玩笑话, 说来说去,家里人也跟着喊了, 久而久之, 许家二公子就被传成了许家二小姐。
能教他琴的人, 能叫出他旧称的人。
淮州司马的身份呼之欲出。
邱茗心跳不止,突然喉咙甘甜,弓身剧烈咳嗽, 五脏六腑要撕裂了一般。书锦怀吃了一惊,手忙脚乱想扶他被人抢了去。
夏衍皱起眉, 环着人发抖的身子问:“你带药了吧,要不要给你拿?”
“不用……”邱茗眼神镇定而悲切, 强咽下血,“我和书先生有话要说,麻烦你, 出去一下……”
“你不要紧吗?”
“嗯。”邱茗沉沉点了点头。?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是。”
“求你了……”邱茗紧抓对方的胳膊, 低哑的声音近乎哀求。
夏衍不放心,但拗不过,只能勉强答应, 说有事喊他。
房门合上,书锦怀早已眼眶湿红, 再也按耐不住情绪,将冰凉的、缠满绷带的手握扣在胸前,几乎要抽泣起来。
“二小姐……您的身子,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您常吵着沈繁带您练剑,我怎么拉都劝不住,淮淩河水三月春寒,您偏要下水玩,现在怎么……”
邱茗垂下头,不愿回答。
江陵二月那场雪太冷,他赤脚在天寒地冻里徘徊数日,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宋子期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给他医好。
面前年近三十的男人强忍下泪水,后退半步,拍了衣摆,带着浓重的哭腔弯下膝,郑重一跪。
“许公舍下门客蒲系,拜见许卿言公子……”
流年似梦,看着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故人,邱茗终于明白为何初次见面时,书锦怀会瞧自己那么久,为何自己随口一句先生便让人感慨万千,为何稍受一点小伤就令对方心惊胆战。
心底难以平静,连带跪下身,极尽哽咽。
“先生……何必多礼,”邱茗尽力稳住发颤的嗓音,“我有很多疑惑,藏了很多年,无人诉说,无人能答,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爹明明带了几千精兵出城,为什么最后江陵地尸骨无存,我爹为什么被打成反贼,他守了江州十五年,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先生,你告诉我啊……”
越说越激动,抓住书锦怀的胳膊几乎要将衣布扯烂。
“二小姐,您先起来。”书锦怀同样情绪难以平息,可邱茗脸色很差,地上很凉,怕再跪下去会出岔子,忙扶他坐回桌前,“当时沛王突然起兵造反,两日便集结两万余人,但大部分是流民,成不了军队,江州本有实力抵抗,若上京借调淮州兵力不出三日即可支援,但……”
“但是,支援兵迟迟没有来。”邱茗努力平复情绪,“不止是淮州的军队,在江州沦陷前,甚至连神都都未曾发兵……”
书锦怀目光焦热,悲痛地点了点头,“我们在获悉沛王起兵的当日递送了塘报,可三天了,一点回音都没有,以为是中途纰漏,虽然按理来说,路径官驿绝不可能有耽搁,连发了好几封,结果等到第七日仍然音信全无。”
“从江州到上京不过五千里,若支援及时,我爹不可能撑不住……”邱茗的手指* 深深嵌入桌缝,“是有人截获了塘报,才害你们迟迟等不到援兵。”
“是,老爷猜到可能塘报遭人拦截,眼看叛军要攻入城门,城中十万百姓性命危在旦夕,于是立刻派我揣密信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