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子,处心积虑想坑死这个他再也不想见到的人,到头来反被人救了,真是难看。\b_a!i`m¢a-s/y+.+c·o`m¢
“我以为你至少十天半个月起不来,”邱茗咳嗽了声,“看来是我错了,夏将军身子够硬,还有空来狱中管我的闲事。”
“金陵门乃皇城后门,依先帝懿旨建明宫,由南至北设三内,进去易出去难,压兵金陵门则断退路,以兵力逼宫未尝不可,倘若陛下发现我的人在那里,副史大人,我这羽林军造反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邱茗双唇紧闭,目光瞥向旁处。
他确实是这么计划的,就算无确切证据,以皇帝的性格,即使不给夏衍定死罪,一旦计划成型,这皇宫内,夏衍定是待不下去的。
“别把自己抬那么高,羽林军不臣致陛下忧心,我不过是履行本职。”
“撒谎。”提剑人逼近,邱茗手足无措地缩到墙角。
“行书院想下狱个羽林军太容易,副史大人为了接近我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夏衍收回霜悬剑,一手扳过他的脸。*0~d^i*a′n′k-a?n¨s¢h_u′.?c\o!m·
热气打在脸侧。
“想留我家何必那么麻烦?你只要开口,我还能不答应?”
“住口!”
“你就,这么怕我?”
“我没有。”邱茗声音打颤。
“怕到想把我赶出去?”
“我。”
邱茗刚想反驳嘴唇骤然被堵上。
监下的阴湿,鼻息交揉,微缕的热气盖过了所有寒意。
“我不会告诉旁人你是谁,”夏衍亲着他的耳垂低吟,“月落,乖,别怕。”
邱茗耳畔嗡一声巨响。他呼吸急促,一抹红晕不可抑制地攀上脸颊。
他放过我?
这算什么?
在这充满猜忌、血雨腥风的皇宫里,这么多年,少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如一束光穿透黑暗,再也无法压抑的情感顷刻间将邱茗吞噬,他无法忘怀这人的拥抱,爱抚,细语,还有无法摆脱的让他沉迷的气味。¢n′e-w!t¢i^a′n.x_i!.!o·r-g·
都说制香人,一辈子只会对一种香味情有独钟。
于邱茗而言,这种味道,是他最不喜欢的冰寒。
那是他的梦魇,是他的连接前世血淋淋的牵绊,更是他守着家人最后残温,是他唯一活下的慰藉。
他恨死了雪天,却又无时无刻期待着雪天。
夏衍等了许久怀里的人没出声,想是不是自己太过莽撞,吓到了人家,正打算再安慰几句,突然他听见墙后有响动。
“小心!”
夏衍一把将邱茗拉出,刹那间墙壁中一支利剑射出,扎入肩膀,鲜血渐出。
邱茗一惊,夺过夏衍的剑向墙缝刺去,一阵厚重的抵触感,墙对面发出闷响。
再抽回,剑刃带着血。
还有刺客?
正当邱茗思考时,夏衍顾不了那么多,抱住他的腰倾倒下身,两人趴在枯草堆中,捂住了他的嘴。
嗖嗖几声,背后墙上钉了数支箭。
许久,隔壁未有动静。
一串嘈杂的脚步声后,刺客应该是走了。
邱茗打开夏衍的手,不想,身上的人居然晃悠悠地滑倒了一遍,忙翻身查看。
那一箭射在偏向心脏的地方,不深,但伤口冒着黑血。
邱茗蘸血轻闻,味道酸涩刺鼻。
心下一抽。
这支箭,涂了蛇毒。
“夏衍,你醒醒!”邱茗拍着对方的脸,心中焦急万分。
可被打的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他拾起掉在一旁的匕首,在衣衫上擦了擦,打算把箭头拔出来。
恍然间,邱茗握着匕首突然愣住。
夏衍动不了了,眼下杀他最好的机会。
要杀了他吗?
手中的匕首在颤抖。
最初遇到夏衍时,邱茗只觉得这个人难缠,处处和自己作对,后来越是想甩越是陷得更深。
给他出阴招的人太多,他防都防不过来,只有夏衍是个例外。
强拆他的心防,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无论是无意靠近还是刻意为之,他都无法拒绝这个人。
直到对方喊出他本名的那一刻,他惊讶地察觉,隐姓埋名十年,居然无比怀念那个名字。
那个可以无所畏惧、站在阳光里的名字,一言一行全凭于心。
他万般想藏匿、舍弃的过往,是他不可割裂的一部分。
他曾以为自己没救了,可偏偏有这么一个人,认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