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法国对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反思可以成为整个西方世界的一面镜子的话,阿尔及利亚官方对历史的任意诠释及其造就的残缺不全的集体记忆的现状的教训也应该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微-趣/暁*说?网_ .首,发¢从目前相当多的前殖民地国家的情况看来,民族的独立并不等于从精神上走出了被殖民的历史,政治上的独立并不等于思想获得了自由。参照法国对阿尔及利亚历史的反省,殖民地国能否也作出相应的历史反省?同阿尔及利亚的情况相仿,直到目前,对于众多近代史上遭受过西方凌辱的民族来说,能否真诚而不是虚骄地面对自己的民族屈辱史,能否在尊重历史真实的基础上,通过公开讨论,凝聚记忆共识,防止极权对记忆的垄断仍是一项艰巨的现实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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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文原刊于《文景》2002年第4辑。·墈-书/屋/ ?唔¨错.内`容_
观念与激情
生态政治的意识形态陷阱(1)
今年3月底,法国立法大选传出的一个最大的冷门信息也许不是法国执政党社会党的一败涂地,而是由绿党与生态党组成的竞选联合体仅获得百分之八不足的选票,大大低于按认为是百无一失的法国民意测验机构所提供的百分之十五至二十的数字。法国生态党此次立法大选的失利,当然牵涉到不少领导人在竞选中的战略和技术问题,但同法国整个社会对生态作为政治运动的看法也关系极大,如将生态运动放到西方文明的宏观框架中去考虑,更同西方整个社会、文化、思潮的现代化或后现代化的深层运动有着深刻联系,因而笔者觉得有必要对环境生态运动作较为详尽的讨论和分析。
由科学发展到意识形态
生态学(Ecology)的本意是以研究生物彼此间的关系及其与周围环境之间的关系的一门学科,19世纪开始崭露头角:本世纪60年代开始受到注意。现代生态学的中心概念是生态系统,即世界上的生物、生物群落与其所赖以生存的环境组成一个整体系统,人仅仅是这一整体系统中的一环,对于环境的破坏不仅会影响到整个生物系统,而且会影响到人自身。*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随着现代化的进展和人们对自身及其社会认识的加强,生态学逐渐走出科学的殿堂,为日益增多的人所接受,从对大自然的珍视到对人类生存环境的保护,一直发展到以生态学作为社会发展、工业经济规划的参考或指导原则。当欧洲一些国家的生态保护先锋们打出生态的旗帜、组成政治派别之时,生态学不仅渐渐从一门自然科学演变为一种政治、社会学说,而且趋向于成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
1972年5月,法国《新观察家》(Le Nouvel Observateur)周刊组织大型生态问题讨论会,当时欧共体主席曼斯霍尔特(Sicco L. Mansholt)、著名美国哲学家马尔库塞(Herbert Marcusse)等重要政界与学界要人出席会议。与会者将1972年称为“生态意识觉醒之年”,呼吁正视由于资本主义无节制发展所造成的环境污染、生态系统破坏等严重公害。法国思想家塞尔(Michel Serres)提出,现在的问题已不再是控制自然,而是对控制本身进行控制。如果说当时法国生态意识已经觉醒,但还停留在思想文化层次,生态运动作为一种思潮而发展到政治实践领域,是80年代初的事情。
1981年,现任生态党主席、曾在克雷逊夫人政府任过环境保护部部长的拉隆德(Brice Lalonde)参加法国总统竞选角逐获得3.92%的选票,可以看作生态政治派别正式在法国政坛亮相。然而正当欧洲其他各国生态政党在政治上逐渐扩大影响的80年代,法国绿党领袖韦希特尔(Antoine Waechter)在1982年总统角逐中得票率仅为3.78%,较1981年拉隆德的成绩还略有下降,1989年欧洲议会选举时绿党获票率也仅有3.36%。而与此同时,德国绿党于1983年的立法选举中获票5.6%,1987年获票8.3%。法国生态势力则直到1992年,当东欧与苏联共产主义世界彻底崩溃,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