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有人分析说:“知识界的无政府主义是主体对在学校、教会、社会和国家里长期以来不得不俯首帖耳聆听的教诲和训斥的反作用。/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长期的约束管教所引起的效果是:长期的训练和反复的考试,公众舆论和私人训斥,充斥着老生常谈的长篇大论的爱国节日,用威胁和利诱等手段才教会的‘正确’思想、关于一切事物(历史和政治、宗教和道德、文学和语言)的‘正确’思想,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最终使我们感到枯燥乏味、无聊愚蠢和难以忍受,使我们把一切都撕下扔掉,扔掉那些正确的见解和古老的真理,扔掉那些传统的伟人和陈腐的圣物,最后把逻辑和道德也一扔了事,于是我们整个身心都沉醉在奇谈怪论的欢宴之中,庆贺那重估一切价值的盛大节日。”(1)说到底,这是时代的不满。这种不满乃是对技术和工业世界所取得的巨大物质进步和无法克服由此而出现的社会和思想上的紧张关系之间的矛盾的反应,是对资产阶级世界及其所宣布的理想的反抗。
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漫主义思潮在青年中兴起。+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其代表是许多与学校文化相对抗的文化圈,如象征主义诗人斯特凡·格奥尔格(Stefan Gee,1868—1933)的圈子,神秘主义人智学首创者鲁道夫·斯坦纳(Rudolf Steiner,1861—1925)的圈子,新浪漫主义者阿尔弗雷德·舒勒(Alfred Schuler)的圈子,等等。这些圈子对青年一代产生很大的吸引力。其中,格奥尔格的圈子或称“格奥尔格派”,不仅影响最大,而且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这些文化圈子的共同特征。
格奥尔格是一个抒情诗人,有“德意志无冕之王”之称。他凭借个人魅力,在柏林、慕尼黑和海德堡三地建立起自己的文学圈子。1892—1919年,他创办的刊物《艺术之页》吸引了许多著名作家为之撰稿。
格奥尔格被认为是“在精神上最接近尼采的人”(2)。他反对赞扬奴性的基督教,拒绝资产阶级社会的行为规范。他批判所谓现代化的进步和“干涸的合理主义”:“若把现代和历史做一比较的话,那么可以从提供丰富、快适、安定的现代经济的社会关系来考察。?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在人们把这些称作人类进步的同时,这种社会关系却牺牲了人类的精神价值,牺牲了所有的尊贵和美。人类的计算能力得到了相当培养和很大发展,但人类深远的力量却被这种社会关系所吞噬。”(3)
格奥尔格在诗歌理论上,批判德国文学语言的“颓废”,极力振兴“新古典主义”。他反对唯物主义和自然主义,强调非理性主义和“醉意”(Rausch),同时又倡导形式的完美和规范。格奥尔格最初的诗作闪烁着一种异教的光辉。在诗作中,他把德国人的狄奥尼索斯品质与罗马人和意大利人的阿波罗式的安详与澄明结合起来。1914年,格奥尔格的诗集《联盟之星》问世,风靡于德国青年之中。
在格奥尔格圈子里,人们是因“性爱”(erotic)而结合在一起的。格奥尔格认为,“性爱”是美的功能,可以看做男性肉体美的功能。人们潜在的互爱力量是精英分子的黏合剂。他以身材的优美、举止的优雅和炽热的眼神为标准来选择自己圈子的成员。1902年他在慕尼黑遇到一个美少年马克西姆,在后者身上看到了他所期望的美的典型。于是,“马克西姆体验”成为“格奥尔格信仰的核心”。他与马克西姆的关系十分神秘。两年后,马克西姆去世。格奥尔格在一首诗中把他当作一个神来颂扬。
格奥尔格推崇个人的超凡魅力(卡理斯玛),在他的圈子里形成了领袖与信徒的关系。他们在朋友家里聚会,举行由格奥尔格主持的仪式。马克斯·韦伯批评他们说:“你们的目的好像是要寻访一种新的教堂,即有一种坚信天赋能力的领袖、导师是绝对正确的人类信仰,只是拒绝在这种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