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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完结

从更深或更一般的意义上看,本雅明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西方人文知识分子在现代性语境中的困惑和求索。\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哈贝马斯认为:黑格尔是第一个提出明确的“现代性”概念的哲学家。自黑格尔以后,在西方文化的现代历史意识中,由于现代意味着弃旧图新,意味着与过去的不同,因此,“现代再也不能从别的时代所提供的模式中来借鉴可以作自己方向的标准,即它不得不从自身中创造自己的规范”(6)。时尚翻新是现代性的题中之义,价值的永恒性和神圣性也就丧失了根基。在这种语境中,知识分子的“苏格拉底张力”空前地加剧了。所谓苏格拉底张力是指知识分子的内心冲突和他与外界的紧张状态。这种张力的原因在于,知识分子既是文化生活的创新者,又是文化的保存者和终极价值的关怀者。作为前者,知识分子可能成为现代性的风头人物,但作为后者,知识分子又被商品社会边缘化了。创造时尚和终极关怀发生严重的背离。

波德莱尔成为本雅明的一个主要研究对象,不仅仅是由于本雅明本人的诗人气质与波德莱尔产生共鸣,更主要是由于本雅明对波德莱尔所体现的现代社会边缘人的形象——“闲逛者”的共鸣。¨s′o,u·s+o-u`2\0-2`5+.?c¨o*m?

本雅明对波德莱尔的“发现”是独具慧眼的。哈贝马斯指出,在19世纪,正是波德莱尔最敏感地触及了现代性问题。哈贝马斯说:“在现代自身中寻找现代的根基的问题首先被美学批评领域所意识。……尽管作为名词的‘现代’以及作为形容词的‘古代的’/‘现代的’对偶词早在古代晚期就开始被使用,但在欧洲语言中形容词‘现代的’只是在19世纪中期才独立使用,而且依然首先是在艺术领域中使用。”(7)对于波德莱尔来说,“现代是过渡性的,稍纵即逝的,偶然的”。他拒绝古典的、传统的价值。他是片刻欢乐的专家:“他所寻找的是某种难以说清的东西,我们可称之为‘现代’……他的目的是从时尚中提取诗意,从昙花一现中提取永恒。”

与波德莱尔不同,在本雅明的美学体验背后有着一种更深刻、更悲观的历史哲学意识。?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在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受到马克思主义影响之后,“技术”成为本雅明思考中的一个关键概念。在技术发展的时代,他恐惧地看到历史的悖论:工具理性的无限膨胀(如语言、文化被工具化),世界的商品化和拜物教,世界大战中技术造成的毁灭,机械复制时代艺术作品灵韵的消逝,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物种的灭绝……他的怀旧不是对曾经罩着“文明”光环的统治阶级的哀悼,而是对历史上被忽视、被湮灭的民间文化残迹的追寻。救世主义是本雅明悲观主义的补充和完成。在他的“当下”(Jetztzeit)时间概念中散发着急不可耐的焦虑。在历史哲学的宗教神学取向早已被启蒙思想废除了的条件下,对于本雅明来说,革命的共产主义(毋宁说是一种无政府主义)暂时地和现实地成为救世主义的一个可能的化身。

本书是本雅明的传记,除了描述本雅明的生平事迹外,着重对他的主要著作做了评述。作为第一步,主要对本雅明的论述逻辑进行梳理,还没有对本雅明的某些重要思想展开集中和充分的评论。另外,本雅明的一个特点是“诗意思维”。或许对本雅明的描述也应该用诗意—哲理的笔法,而本书没有做到这一点。有一百个读者,就会有一百个本雅明。本书仅仅是描述本雅明思想肖像的一个尝试。如果读者读了以后说:“这不是我心目中的本雅明”,并且想描述出自己心目中的本雅明,那正是笔者所希望的结果。

为了有助于读者对本雅明的理解,作为附录,选择了三篇西方学者对本雅明的经典性评论。这里要感谢石涛先生。他慷慨地提供了他翻译的《单向街》英译本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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