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轮椅去了洗手间。~幻′想-姬? .更/新!最-快.
汹涌的水流声响起的时候,蒲因怔了怔,从病床上蹭下来,步子着急地跟了进去,连门都没敲——
不是说他尿频尿急又急着上厕所。
而是刚才他问商什外去不去尿尿,商什外不去,现在又要身残志坚地去厕所,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万一磕到了、折断了呢?
而且,他就这么无用,连扶人上厕所都不被需要?
蒲因情绪复杂地推门进* 去,很不礼貌地看见更不礼貌的一幕。虽然他看过好多次了,但在医院这种场合看见凶悍的商什外,还是猝不及防地脸红了。
寂静的空气里,蒲因重重地吞咽了下。
商什外斜倚在瓷砖墙上,收回东西的手顿了顿:
“想要?孕初期再忍忍吧。”
蒲因努力地咽下去一个“想”字,才想起来要质问商什外,但他气势已经弱了:
“……你就不知道找我帮忙吗?我又不是一无是处。-m¢a-n′k?a.n?s?h-u^.`c/o,m′”
商什外收好东西,浅浅笑了几息:
“没有一无是处。你再看下去,恐怕要用用你的手了。”
第61章 第六胎·需求 不仅能借自己的手……
小蒲公英两天都没有跟教授好好说话, “嗯”“啊”“哦”三个字回答所有问题。
譬如商什外问他早上吃丰谷餐厅的外送好吗。
蒲因跟大爷似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腿,视线黏在“贪吃食”上, 只点头:
“嗯。”
商什外又跟服务员报菜名似的念了一串, 问他够不够,蒲因手指一动, 他的蛇因为吃太多跑不快而死掉了, 便皱了皱眉:
“啊?”
商什外没有减少食物, 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地说“吃不完的当加餐吧”, 蒲因怀孕初期很容易饿,每顿饭比商什外多吃三分之一, 他没吭声,是不拒绝的意思。·x_x*n′y!d+..c^o\m¢
商什外又叫他不要玩游戏了, 眼睛疼, 蒲因忍住揉一揉干涩的眼睛的冲动:
“哦。”
诸如此类的对话是蒲因和商什外的常态, 但出现的次数也不多,主要是商什外除了问他有什么需要和让他不要多吃、多喝、多玩手机,也没其他什么话了。
蒲因感到淡淡的失落和不尊重。
不是他非要想着法的作, 他知道商什外很爱他, 甚至是当小孩子一样宠、呵护,但没有这样的, 乌鸦还知反哺, 他对商什外……或者说商什外对他,无欲无求, 蒲因觉得空。
不是那个的“无欲无求”。
是商什外不需要他。
即使只是普通朋友间的人际交往也是要有来有往的,你帮我的忙,我便也能替你做什么, 这是一种隐形的彼此尊重,也是各自价值感的存在。是的,蒲因在商什外面前没有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也没有得到那种他形容不来的尊重。
——你爱我,是因为我值得。
蒲因想起来不知在哪里看过的这句话,对的,爱的发生前提不仅仅是荷尔蒙,还有“值得”。
眼下这种情形,蒲因有点雾濛濛的,就好像在山谷里遇见雨水时,他会出现短暂的失神,摸不着方向,情绪也是虚无的,很不舒服,他对自己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商什外到底爱他什么?
甚至说得难听一点,他有什么值得商什外爱的?
导致他胡思乱想升级的还有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就是住院当天晚上商什外逗他说“要用用他的手”,蒲因当时还很高兴来着,说“好呀”,就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他不仅能借自己的手,嘴也行的。
可是商什外拂开了他的手,并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
蒲因就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似的,高兴的小脸僵了僵,没能立即读懂商什外的眼神,怔怔地收回手,回神后没事找事地自己也撒了泡尿。
硬尿了两滴。
主要是有点难言的尴尬,商什外竟然连这个都不需要他啦?
他一方面有点埋怨商什外,他兴冲冲地献上自己的双手,商什外却用行动表达了他的双手没什么大用……就是那种最讨厌的爱扫兴的家长。
但蒲因又讨厌不起来他,并因此感到难受。
商什外为他怀孕贡献了好多,他却连一双手都不被需要。
两天里,蒲因不玩贪吃蛇的时候,就是看着自己的双手愣神,偶尔活动两下,明明就很灵活啊,商什外不是感受过的吗?虽然力气小了点,但他还有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