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马上过去,豹儿。!x!i?a/n-y.u′k~s¢w¢.¢c!o~m′”景妹一边笑着一边应道。
“谁家的孩子?”陈潜问。
“是匈奴的王子。”
“是那个龙门的……”
“是的。经常被家臣带来这里。这几天我一直陪他玩耍,他很开心。今日又来了。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只有我陪他玩了。”景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嗯,好多了。而且,也需要和匈奴人搞好关系的呀。”景妹穿上鞋子,走去庭院。
“是吗?”陈潜嘀咕道。
月氏族人必须和所有人搞好关系,这是他们的宿命。就连正在养病的景妹也深知自己的使命。匈奴是有蒙古血统的游牧民族,东汉时分裂成南匈奴和北匈奴。′求¢书~帮` !蕪-错.内_容_南匈奴臣属于东汉,栖息在西河的美稷一带,也就是今天的山西省离石县。这些游牧民之所以来到汉朝都城附近,是因为内部派系纠纷。匈奴王称“单于”。单于之下有左贤王和右贤王辅佐。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中山太守张纯造反,勾结鲜卑族劫掠汉土,于是朝廷向南匈奴下诏——听从幽州牧刘虞指挥,讨伐叛军。当时的单于奉诏命左贤王率骑兵奔赴幽州,而且不断派兵增援。然而,此举却引发了南匈奴族人的不满。——单于太过好战,如此下去,我族子弟恐怕要尽数充军了。于是十余万民众揭竿而起,攻杀单于。右贤王于扶罗自立为单于。然而,于扶罗本是被杀的单于之子,造反的族人反对他即位,便又拥立了须卜骨为单于。至此南匈奴出现了两位单于,而大部分民众承认的是须卜骨。于扶罗只有率领自己的数千骑兵南下。南匈奴的宗主国是东汉。——“觐见汉帝,以求正名。”于扶罗来到洛阳,想向天子面陈经过。
此时正是中平六年。¨衫*疤/墈¢书_旺\ ,勉′费+悦-读*于扶罗想求见灵帝,却遇上灵帝驾崩,之后又发生了十常侍之乱,后来又有董卓入京,废立天子。南匈奴的单于究竟哪个才是正统,此时谁都无暇顾及。于扶罗不得不带着部下数千骑兵在洛阳城周围游荡。说不定哪天天子会下诏召见,所以不能离洛阳城太远,于是于扶罗便在龙门附近屯兵驻扎。然而,从董卓入京后的情况来看,想蒙天子召见,多半希望渺茫。当下,于扶罗最头疼的是部下的伙食问题。这样一支无法自给自足的大部队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掠夺一途。
来景妹这里玩的正是于扶罗的儿子豹。景妹拿了一个球,和年幼的匈奴王子玩了起来。从她的神情动作中看不出半点遵照月氏族的方针故意做出来的模样,而是出于怜爱幼童的天性。“这就是佛教吧。”陈潜从白马寺的僧众处听来的佛教真髓,全都凝缩在眼前与匈奴王子豹玩耍的景妹身上。不知为何,陈潜的眼睛有些湿润。身居巴地的少容的美丽身影,隐约浮现在蒙胧的泪眼之中。真是久违了。
三
依照设计图纸将旧木材切割成适当的长度,再经过木工处理,给连接处加上榫卯,又在白马寺寺庵的庭院里打好一根根基石。只等木匠场翻新的木材运来,便可以轻松搭建尼姑的道场了。
到了搬运的日子。尽管原则上不许外流一草一木,但有董卓的许可自然另当别论。白马寺搬运翻新的木材,当然有董卓的许可。白马寺准备了三辆大车。恐怕三辆大车也不够用。毕竟木材堆积如山。当然,木匠场中究竟有多少木材,“外人”陈潜无从知晓。支英又向董卓借来战马,用马拉车,后面再跟上十几个人。“你也跟着来吧。”支英招呼陈潜道。于是陈潜也加入了运送木材的队伍。每当支英招呼自己的时候,必然会有所收获。得到的这些知识,待日后自己回到巴地,将五斗米道传于乱世之时,多少会有所助益吧。
洛阳城中街头巷尾议论不断。人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讨伐董卓!”的呼声正在山东一带传扬。这种话当然不能大声张扬。若是被董卓的手下听到,恐怕会绳之以法,弄不好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