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而言,在有道邦国,要有批评的勇气也即“危言”,要有正直的行为,也即“危行”;在无道邦国,要有正直的行为,但言语要小心谨慎,也即“言孙”。孔夫子甚至主张,“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邦国有道可以做官;邦国无道就藏身退隐。钱若水认为他所在的大宋邦国是有道邦国,故可以“危言”而且“危行”。而太宗也确实是一个有道君王,对他的“危言”,理解,认同。
但不久,正做着工部侍郎、同知枢密院事的钱若水被罢为集贤院学士、判院事。这等于从一个军政职务改为文职官员。虽然文职很荣耀,但实际的军政权力没有了。这事也许与钱若水的一番孤傲直言有关。依钱若水的敏感,他不能不多想一点。
后来有个叫刘昌言的给事中被罢官,太宗对赵镕等人说:“看到刘昌言了吗?”赵镕回答:“经常能看到他。”太宗问:“他涕泣了吗?”赵镕答:“跟我们说话时,常常流泪涕泣。”太宗说:“一般都这样——当被晋用的时候,不能悉心做好在职之事,一旦被贬,又涕泣哀叹。”钱若水在旁,不喜欢帝王对士大夫的这种奚落,就说:“昌言实未尝涕泗,盖镕等迎合上意耳。”刘昌言其实没有涕泣,这是赵镕等人在迎合陛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