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来一段幽默自嘲。他说:“海内州郡,何处最为雄胜?唯崖州地望最重。”
听者不解其故,丁谓说:“你们想啊,宰相才刚刚有资格到崖州做司户参军,他州何可及也!”
后来丁谓又转迁道州,再转迁安州,被仁宗赐予秘书监,再迁光州(今属河南),等于经历了十五年贬谪,又回到了中原。这颠沛流离的十五年,他居然髭鬓不见斑白,如果没有从容心态,能够养生到这地步,不容易,所以史称“人服其量”。
丁谓临终前半月,辟谷不食,但焚香危坐,默诵佛书。用沉香水煎汁,偶尔“呷少许”。端坐后,启动手足之际,神识不乱。最后,“正衣冠,奄然而逝”,等于“坐化”。
王曾此时为相,听到光州奏报说“秘书监丁谓卒”,就对同列说:“斯人智数不可测,在海外,犹用诈得还。若不死,数年未必不复用。斯人复用,则天下之不幸,可胜道哉?吾非幸其死也!”
这是王曾自认为看透了丁谓的为人,他认为丁谓之死,是天下幸事。
丁谓一生,究竟当如何评价?
有两个故实,可以算作盖棺定论。
第一个故实:丁谓生前认为曹操、司马懿是“圣人”。这个记录出自清初学者王士祯《香祖笔记》。是否可靠,可以参见下一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