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河北前线,大宋、契丹两地,生活着一群拥有“双重国籍”的人,史称“两属户”,既属于大宋,又属于契丹。.d~i\n·g^d?i_a*n/k′a.n.s¨h!u~.~c+o*m¨这种“两属户”在雄州一带最为典型。雄州与契丹的分界线是拒马河,隔河与契丹的涿州相邻,中间还有一条河流名叫易水。但在易水之北、拒马河之南,宽约四十里的地带,就是“两属地”。“两属地”内有少部分“全属南”的宋户,但大部分都是“两属户”。为了避免“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不利结果,自从太宗端拱年间以来,“两属地”的居民,就得到宋朝的宽赋待遇,而契丹也待“两属户”很优厚。
现在真宗朝向“两属地”及“两属地”附近州郡赈灾,意味深长。
真宗不是平庸的政治家。“澶渊之盟”后,有些大臣就认为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从此高枕无忧。*a\i′t^i~n/g+x^i^a`o^s·h¢u~o^.^c\o!m*更有大臣打着“民生”的旗号,认为“养马”已经多余,属于“不急之务”,可以从此罢免“国马”的喂养,以此节省民力。真宗的回复是:“国马戎事之本,宜得大臣总领,不可避也。”
地方治理
中国地大,顾炎武曾著《天下郡国利病书》讨论各地异同及治理之法。这个思路从周王朝兴“封建制”,派遣诸侯治理各地已经有过总体考虑。汉唐以来,都知道一个理:郡县治,天下治。地方治理,事实上是帝国治理的主体和主题。大宋帝国在任用长吏治理地方时,总是慎之又慎。
景德四年(1007)时,两浙路杭州需要一个官员管理。真宗开始与宰辅们讨论合适人选。
冯拯认为:“余杭之地比诸道容易治理,因此选人不难。”
真宗不同意,他说:“地方方面的委托大臣,就是古代的诸侯。平常没有事,比较容易治理。余杭之地,古属吴越,民风轻巧,如果备预不到,哪里会容易治理呢?广西宜州只因为有官员虐待下人,就有了聚众为寇、延及他境的祸乱。-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如果地方长吏得人,哪里会有这种事!”
于是真宗阅览“班籍”,也即官员花名册,指着孙仅、王济两个人,问王旦:“二人孰优?”
王旦说:“王济有吏干之才,可以充任这个人选。”
于是真宗要工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王济改工部郎中,出知杭州。行前,真宗召见,当面给予宽慰晓谕,说到了朝廷的期待。
吴越之地自唐末五代以来,就崇尚华靡之风。而真宗有一个不变的理念:“国家所谨,俭约为先。节用爱人,民俗自化。”王济与真宗理念一致,到任后,有了化民成俗的志向。他在施行犒赏时,弃玉器细瓷之类不用,特意使用瓦缶木勺为器具。当地吏民有嫌贫爱富者,对此往往背后窃笑,但王济不变,“镇之以朴”,虽然并不能完全更化习俗,但以简朴之风影响了地方是实。
一场大雪
景德四年(1007)十一月辛巳日,真宗对宰辅王旦等人说:“昨晚降雪忽然中止,朕心忧这场雪下得还不够足,夜半让人就宫廷中观察,说又降大雪,雪势甚密。今晨来看,雪深果然已经一尺。看来明年的麦苗,应该有丰收的希望。朕常常惦念农耕的艰难,曾经对儒臣邢昺说:‘耕田的农人总是遭遇很多灾害。’邢昺说:‘农民的灾害大约有四类,一是人病,二是天旱,三是水涝,四是牛疫。四害之中,旱灾为重。因为田间如果无沟渠,沟渠如果无水,庄稼几乎没有办法去救,几乎要全部损失。古人言天灾流行,国家历朝历代都会有。’邢昺长久在乡间,尤其熟悉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