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大,不要轻易涉险。”
周承砚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紧,回头看向门口,只见林小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
周承砚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目光如电般射向门扉。
门外,一道纤细的影子被昏暗的廊灯拉得斜长,带着几分不真切。
“吱呀——”一声轻响,比猫爪落地还要轻。
林小婉那张略显苍白,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脸庞,出现在门缝后。
她的眼神复杂,像一潭被搅乱的秋水,里面有惊慌,有困惑,还有一丝…周承砚不太敢确定的倔强。
她首勾勾地盯着周承砚,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屋内神色凝重的老张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老张头那双浑浊的老眼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像是从干瘪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小婉没理会老张头,她的目光重新锁在周承砚身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你…你是来阻止我爹的,对吗?”她的声音不大,带着点颤音,却异常清晰,在这死寂的夜里,每一个字都像是小石子投进了深井。
周承砚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盯着她,这小姑娘的心思,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摸不透。
这林家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门劲儿。
“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红伞纸人,”林小婉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爹他…他最近越来越怪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屋子里也老是点着那种呛人的香。我…我不想他再错下去。”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儿,跟我来。”
周承砚和老张头交换了一个眼神,老张头的脸上写满了“这丫头疯了”的表情。
“大小姐,不可!”老张头急忙出声阻止,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那是林家的禁地,你爹要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林小婉突然拔高了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尖利,却也透着一股孤勇,“难道就看着他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人不人鬼不鬼的吗?我娘就是被他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给折腾死的!”她眼圈一红,但很快又倔强地忍住了。
周承砚心头一动,这林小婉,倒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再犹豫,对老张头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林小婉说:“带路吧。”
林小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脚步有些急促,像只受惊的小鹿。
周承砚紧随其后,老张头在后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颓然地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门后。
古宅的夜晚,比想象中还要阴森。
穿过几条幽深的回廊,空气里弥漫的檀香味道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潮湿泥土和陈腐木料的怪味。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偶尔从雕花窗格漏下几缕惨白的光,勉强照亮前路。
周承砚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不安,西周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随时会伸出无数只冰冷的手。
林小婉在一扇不起眼的偏门前停了下来,这门比其他门都要矮小,门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像是许久未曾开启。
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纸张特有的霉味。
周承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是这里了,”林小婉的声音有些发虚,“我小时候无意中闯进来过一次,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后来再也不敢靠近了。”
周承砚探头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从口袋里摸出苏九娘给的火折子,吹亮,微弱的火光瞬间驱散了些许黑暗,也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这像是一间废弃己久的储藏室,但又不像。
靠墙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着许多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形状各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而在屋子正中央,赫然立着一个等身大小的纸人!
那纸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惨白的脸上用朱砂点着两坨诡异的腮红,嘴角勾起一抹僵硬而怪诞的笑容。
在它手中,撑着一把同样鲜红的油纸伞,伞面上似乎还画着些扭曲的符文。
火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