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树金辉未散,绯烟踹开棋室大门:“小鬼!跟姐姐私奔!”
小燕昭的轮椅被九尾缠成赤茧:“赌约作废,现在执行b计划——强抢!”
当战神烙印在狐火下显现,绯烟捏着他下巴冷笑:“百年前你屠我族,百年后你归我,很公平。?精¨武!小~说-网, -首¨发-”
孩童身躯的战魂缓缓睁眼:“本君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天地树盛放的黄金辉光尚未完全褪去,金粉依旧在云海间缓缓飘落,如同神只漫不经心撒下的碎金。下方盛会的喧嚣隐隐传来,仙乐缥缈,欢呼如浪,与树顶这片被金辉浸染的静谧形成奇异的反差。
树冠深处,一根相对僻静的虬枝上,延伸出一座小巧的八角亭阁。亭子由通透的白玉构筑,飞檐翘角,悬挂着几串风过无声的琉璃铃铛。亭内陈设简单,一张低矮的墨玉棋枰,两方蒲团。这里远离醉仙台的喧嚣,远离御剑赛道的流光,只有风穿过古老枝叶的沙沙声,以及棋子落在玉枰上清脆的“嗒”、“嗒”声。
小燕昭独自坐在棋枰一侧。
他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淡青色小袍子,在夜风里显得有些空荡,衬得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更加单薄。苍白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枰上的黑白世界。小小的手指捏着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悬在枰上,久久未落,仿佛在推演着一条通往宇宙尽头的棋路。棋局已至中盘,黑白大龙绞杀,犬牙交错,杀机四伏,每一步都牵动着全局气运。他周身的气息沉静得如同古井深潭,与亭外流淌的金辉格格不入。
“嗒。”
棋子终于落下,精准地卡在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闲位”上。这手棋落下,原本杀气腾腾的白棋大龙,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骨,气势陡然萎靡,而黑棋几处看似零散的孤子,却隐隐透出连成一片、反噬大龙的峥嵘气象!
弃子争先,图穷匕见。
孩童稚嫩的面容下,是昔日战魂掌控全局的冰冷棋路。
就在这落子定乾坤、杀意隐而未发的寂静刹那——
“砰——!!!”
一声巨响,粗暴地撕裂了亭阁的宁静!
八角亭那扇雕琢着云纹的玉门,被一只包裹在火红锦靴里的脚,狠狠踹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重撞在白玉柱上,震得檐角的琉璃铃铛终于发出了细碎而慌乱的叮当声。
一团灼热、霸道、带着浓郁酒气和“四象醉天仙”余韵的身影,如同失控的陨星,裹挟着劲风,猛地撞了进来!
绯烟。
她显然刚从醉仙台那场惊天动地的告白现场离开,甚至可能还灌了几口压惊(或者说助兴)的烈酒。火红的舞裙在夜风中烈烈翻飞,如同燃烧的旌旗。那张明艳逼人的脸上,此刻没有了平日的张扬狡黠,反而笼罩着一层奇异的、混合着酒意、兴奋、以及某种被强烈刺激后破釜沉舟般的狠厉。九条蓬松的赤色狐尾在她身后狂乱地舞动,带起灼热的气流,将亭内原本清冷的空气都炙烤得微微扭曲。?k*s·y/x\s^w′.*c!o*m_她的双眸亮得惊人,如同两簇跳动的狐火,死死地钉在轮椅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小——鬼——!”绯烟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她几步就跨到棋枰前,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墨玉棋枰边缘!震得枰上黑白棋子一阵乱跳,那盘精妙的杀局瞬间被毁得面目全非!
“跟姐姐走!”她微微俯身,带着酒香的灼热气息几乎喷到小燕昭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红唇勾起一抹近乎邪气的弧度,“此地不宜久留!姐姐带你私奔!去个没这些腻歪家伙的地方!”
小燕昭缓缓抬起头。
那双沉静的黑眸里,没有惊讶,没有慌乱,甚至没有被打断棋局的恼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古镜映照出闯入者狂乱的倒影。他小小的手指还维持着捏棋的姿势,目光平静地扫过被绯烟一掌拍乱的棋局,最后落回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狐狸眼上。
“昨日赌约,”他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却清晰平稳,字字如冰珠落玉盘,“你输。履约内容,替赛。”他指了指自己,“非,私奔。”
“赌约?”绯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嗤笑。她直起身,双臂环抱在胸前,九条尾巴危险地在她身后卷曲、蓄力,火红的裙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老娘现在心情不好!看腻了那些腻死人的情情爱爱!赌约?作废了!”她猛地一挥手,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气势。
“现在!”她盯着小燕昭,一字一顿,如同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执行b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