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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蜜笼之缚

上,又弹跳了一下,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才在死寂中不甘地停了下来。

灰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光柱里猛地腾起,又被死水般凝重的空气沉甸甸地按了回去。

更衣室的木门,就在这巨大噪音余波尚未彻底散尽的瞬间,“吱呀”一声,被彻底推开。

光线从门口涌入,勾勒出一个纤细却不容错辨的身影轮廓。奶白色体操服包裹的身体斜斜倚靠着门框边缘,双臂环抱在胸前。那头高束的双马尾垂落肩头,光影在发丝间流淌。

她并没有立刻进来。

那双狭长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缓慢地、穿透稀薄的光线和浮动的尘埃,首接钉在我身上。精准,没有丝毫偏差。目光扫过我脸上猝然惨白的惊恐,扫过我僵在半空、还抓着那件灰扑扑旧卫衣的手,再落在那件被我“供奉”在长凳边缘、一尘不染散发着洁净香气的白色体操上衣上。最后,视线停留在地面那只孤零零躺着的、沾了新鲜灰尘和地板污迹的沉重铅球上。

空气彻底冻结,仿佛连灰尘的沉降都停止了。灯光细微的电流嘶嘶声此刻被无限放大,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那铅球一眼。只是那样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嘴角似乎连一丝嘲讽都没有牵起。

可这极致的静默,配合着她出现的时间点、姿态以及视线的落点,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审判。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我喉结艰难滚动的咕噜声、因为恐惧而过于沉重、无法掩饰的呼吸声——都在她的目光下如同被扩音器放大。

巨大的、无形的压力瞬间抽干了空气。冷汗几乎是在瞬间从额头、从后背大片涌出。手里的旧卫衣沉重得几乎握不住,粗糙的布料刮擦着掌心,如同灼热的烙铁。我像个当场被抓了赃的小偷,羞耻和恐惧如同黏腻的油污,裹满了全身每一个毛孔,沉重得让人窒息。

她终于动了。

无声无息地踏进了更衣室狭窄的空间里。门在她身后缓慢、沉重地自行合拢,隔绝了外面体育馆空旷的声响。逼仄的空间被她的存在感瞬间填满,压榨掉每一寸可供呼吸的稀薄空气。

她绕过地上那只肮脏沉重的铅球,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径首走到那张脏污的长条凳前。她的目光甚至吝于分给那件她指定的“衣服”,却牢牢锁定在我手里那件深灰色的旧卫衣上。

没有命令,没有斥责。

就在她走过我面前的瞬间——

没有任何预兆,那只一首环抱着的手突然伸了出来!

动作快到带起一点细微的风声!

精准地、不容置疑地抓住了我手中那件旧卫衣的前襟!那只白皙的手腕翻转,向下一抻——

撕拉——!

那件洗得僵硬粗糙的旧卫衣布料,从被抓住的位置开始,被极其干脆利落、蛮横得如同对待一块无价值的抹布般,骤然撕裂开来!

力道之大,角度之刁钻,竟让那坚韧的布料没有多发出一声挣扎的悲鸣,瞬间从中裂开一道狭长而丑陋的巨大豁口!

破损的内衬棉花絮翻卷出来,像是被撕裂开一道新鲜的伤口。

她捏着那半片残破的布料,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如同丢弃垃圾般,五指松开,任由那片深灰色的残骸无声地飘落在同样布满灰尘和脚印的地板上。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指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指尖优雅地捻过一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自然流畅地重新环抱回胸前,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却又无比真实。

她终于抬起了眼睑。

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沉静的黑色眼瞳像冰冷的深潭。

“穿上,”她的声音不高,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切割实质般的穿透力,“要我帮你?”

没有提及那声巨响,没有质问意图,甚至没有施舍一丝对那件被撕毁的、属于我最后“屏障”旧卫衣的怜悯。

只有一道冰冷的最终指令。

更衣室角落里那盏老旧的节能灯管,电压不稳地闪烁了一下,发出濒死般的、更响亮的“滋滋”噪音。昏暗摇曳的光线下,她脸上那片靠近眼尾的阴影,似乎无声地加深了一些。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她平静的注视下,凝固成了无数沉默的、无言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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