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老师这个年龄最大的民办教师退休后,松山岛小学就只有安杰、何静和葛美霞三个老师了。$,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三个老师教五个年级一百多个孩子,每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当她们得知有个新老师要来松山岛的时候,都很期盼。这天课间操时间,安杰和葛美霞跟着学生一起到来到操场,两人也不做操,就站在队列最后面的一棵大树下,低声聊着天。葛美霞面露难色地说,“啊?是个鳏夫啊,还有四个孩子?我,我能行吗?”安杰苦笑一下,“葛老师,真不是我给你介绍的,是人家主动求的我,让我帮忙牵线,人家说就看好你了。”“看好我?我可是咱们学校最不起眼的,有那位在,谁还能看上我啊?”葛美霞咯咯地笑着说。“要不你就见一面吧,这人今年刚好四十岁,刚提的副团,人也长得高高大大的,见了不满意你就直接拒绝他。”葛美霞抿嘴一笑,刚要说话,就听远处传来轮船汽笛声,她那边看了一眼说,“又来船了,今天到的还挺早。”轮船从不准时,早或晚由天气和海上风浪来决定。安杰知道她不满意,也不再多说。学生们做完操就在操场上嬉闹追逐,一个孩子一头撞到了葛美霞的肚子上,她哎哟一声,一把拉住他,“刘彬彬,你跑慢点儿!”“对不起,葛老师!”刘彬彬很有礼貌地道歉。“没关系!”葛美霞笑着摸摸刘彬彬的脑袋。“去玩儿吧!”江亚宁也跑过来,把头扎在安杰怀里,说,“安老师,你也摸摸我的头!”安杰和葛美霞都被逗笑了,安杰伸手揪了揪女儿的小辫子,“淘气!”江亚宁美滋滋地在安杰怀里蹭了蹭,就跑开了。两人又围着操场转了几圈,安杰看看手表,“到点儿了,何老师怎么还没出来打钟,算了,我去吧!”正说着,江亚宁又跑过来,“妈妈你看,那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他们?"校门口处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中等身材,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身后背着大大的行李卷,右手拎着一个大提包,左手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安杰说,“可能是新老师来了吧。”果然,那人走到近前,看看安杰又看看葛美霞,微笑着说,“你们好,请问哪位是安杰安校长,我叫郑文翰,是新分来的老师,我来报到。”安杰拨开揪着她衣摆的江亚宁,上前一步与他握手,“你好郑老师,我就是安杰,欢迎你的到来!”“你好你好,这是我女儿郑雅琴,今年十岁,要在咱们学校读四年级。”郑文翰四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瘦削而儒雅,站在那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像是个小学老师,倒更像是个大学老师。同学们都涌了过来,围着父女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直到何静拿着一个木槌从办公室出来,铛铛铛敲响挂在办公室门前的一口残钟时,才一哄而散,回了教室。安杰注意到,葛美霞自从郑文翰出现,就没再说话,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郑老师,而郑老师看向阳光下漫不经心敲钟的何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安杰了然一笑,第一次见何静的人,大多都是这个表情。她喊来何静,为他们三人做了介绍,又微笑着说,“郑老师,咱们学校规模小,没有宿舍,只能委屈你住到附近渔村的空房子里了。房子是渔村准备的,是去世的五保户的,空了一年,......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不介意,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就行。”“只是不知道你要带着孩子,所以,准备的房子有点小。”安杰斟酌着又问了一句。 “一间房就足够。孩子妈妈去世多年了,我走到哪儿,她就得跟到哪儿。”三位女老师都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安杰说,“对不起啊。”“没什么,我想尽快安顿下来。”郑文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想先放下行李。葛美霞忽然说,“哦!郑老师,我正好没课,我带你去吧!”“那多不好意思!”“没关系,我家就住在渔村!”葛美霞说完看了安杰一眼。安杰说,“那也好,葛老师没有课,就先下班吧,正好给郑老师带个路!”葛美霞欢天喜地带着郑家父女走了,安杰看向何静。何静依然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木槌。刘山河牺牲这半年多,何静一直是这样,眼神似乎不能聚焦,头总是微微有点歪着,眼皮每眨一下都比别人慢半拍,当你认真跟她说话,她就好像才被唤醒般,有些畏缩,有些胆怯。安杰很发愁,她这种状态上课,已经有家长提出意见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