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快到了，他有些担心。

赵家期从出生都是赵睿亲力亲为，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手术这么大的事肯定担心。

又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决定，有些不安的看向赵睿。

赵睿其实什么都懂，但是他却没说过什么。

何洁眼睛有些酸。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老公，对不起。”

面对她突然的道歉，赵睿也没问缘由，只是从身后搂住她，安慰她，“没事，等家期手术之后，咱们就去德国。”

他的工作调动，加上赵家期的身体需要调理，等开春，或许他们就得去德国了。

赵睿看着她，歉意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不知道私自找何佳期的这个决定会不会是正确的。

无论她是不是那个女孩，他都希望不是。

没想到何佳期比他回答得还要快。

她不是，也不会是，即使她是，也不能是。

她只能是何佳期。

如今的痛苦难过只会是一时的，何洁心里的潮湿他会一点一点烘干。

————

大年初二，何佳期照常查房，不过今天没见到何洁，这倒也让她放松了不少，之前不需要面对她。

何佳期甚至也会胆怯。

不知道该怎么对何洁开口。

赵家期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格外闹腾，何佳期查完房之后一首不愿意让何佳期走。

哭着说让她陪他，他不舒服。

本来赵家期心脏就有问题，一听这么说，何佳期也有些紧张，做了检查，但是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赵家期抓着她的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姐姐，你是家期的姐姐，对不对……”

这话让何佳期愣住。

赵睿连忙过来掰开他的手指，温柔的哄他：“医生姐姐当然是家期的姐姐，也是其他病人的姐姐。”

赵家期皱着眉，摇头，坚定的反驳：“不对。”

“姐姐和家期长得很像，她就是家期的姐姐……”

这话让何佳期听得有点头皮发麻。

看赵睿安抚他，何佳期也没多待。

今天突然送来一个心脏骤停的病人，王天锡进去抢救了，她过去看了一下，顺便在外安抚病房外的家人。

今天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有些慌，像是堵了什么。

何数今天陪着外婆回了一趟娘家，应该下午才回来。

她心里没由来的慌张。

难道是刚才赵家期的话？

想着回办公室缓缓，可是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句医生。

何佳期疑惑的回头一看。

一个男人穿着褪了皮的皮夹克，胡子拉碴，双目有些无神，手塞在口袋里。

何佳期不太记得科里有这个病人或者是家属，但是在医院，什么事情都需要格外关注。

“怎……”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折射出一道亮光。

男人面露凶狠，往前捅去，嘴里恶狠狠的道：“你们这群医生都去死！”

那道冰冷的亮光晃得她眼睛有些眩晕，甚至来不及躲避。

“去死！”

预料中冰冷坚硬的刀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反而是突然被人抱住，她摔到了地上。

熟悉的香味钻入她的鼻间。

男人见没得逞，往地上捅了几刀。

她只听到周围的尖叫和慌乱声。

她被人好好的护在怀里。

何洁的血染红了她的白大褂。

她的眉头紧皱着，但却温柔的盯着护在怀里的何佳期。

她的手是抖的，害怕的去捂着她的伤口。

“来人啊，来人啊……”

她哭喊着，手上全是何洁的血，她手颤抖着给何洁止血，甚至不敢哭，低着头给她止血。

她的身上，手上，白大褂上全是血。

何洁无力的倒在她的怀里，目光温柔，眷恋而又不舍。

她抬起手去摸何佳期的脸，费力的往上，首至抚上她的眼睛，嘴里轻声嗫嚅着：“妈妈在……”

“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