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冲过雷云,玄清观熟悉的灰瓦飞檐在薄雾晨曦中若隐若现,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涌上心头,云渺就被儿子一句脆生生的“憋不住啦”砸得眼前一黑。-s?o,e¨o\.!i\n!f.o,
“忍……忍一忍!马上到家!”云渺几乎是吼出来的,脚下飞剑催动到极致,青光明灭,速度再提三分!这要是半空中来个“甘霖普降”,她这“鬼医”的脸面连同这柄飞剑,怕是要一起遗臭万年!
“呜……阿澈……阿澈真的憋不住啦!”阿澈小脸皱成一团,两条小短腿紧紧夹着,小身子在云渺怀里扭成了麻花,声音带着哭腔。
“嗷!”一直死死抓着云渺腰带、紧闭双眼的赫连烬,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空洞的眼神里罕见地有了一丝惊恐——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阿澈乱蹬的小腿,精准地滴到了他死死抱在胸前的宝贝弹弓上!
“我的弹弓!”赫连烬的声音带着哭腔,心疼地看着弹弓上那可疑的湿痕,终于肯松开云渺的腰带,手忙脚乱地想用袖子去擦。
云渺低头一看,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阿澈的裤子……湿了!
“清!虚!师!傅!”云渺的声音带着崩溃的颤音,猛地回头。
剑尾那条裹得严实的“破麻袋”,鼾声依旧均匀,仿佛刚才用咸鱼干硬撼劫雷、拯救全队的壮举,不过是翻了个身般寻常。此刻,他正以一种极其安详的姿态,随着飞剑的颠簸微微起伏。
“管管你徒孙的‘水龙’啊!”云渺气急败坏。
“……呼噜……雨……下大了?”斗篷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嘟囔,翻了个身(飘着的形态下,这个翻身动作显得极其诡异),继续睡。
云渺:“……” 她感觉自己和这位咸鱼师尊之间,隔着不止一片雷云,而是整个世界的参差。
幸好,玄清观那破败的山门已近在咫尺!云渺几乎是操纵着飞剑,以一个俯冲轰炸的姿态,斜斜地朝着观内她居住的那间最偏僻小院扎了下去!
“咻——砰!”
飞剑落地,激起一片尘土。云渺顾不上形象,抱着湿漉漉、还在小声抽噎的阿澈,像被狗撵一样冲进屋里,反脚“哐当”一声踹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快!换裤子!”屋里传来云渺手忙脚乱的指令和阿澈委屈的哼哼声。
院中,只剩下呆呆抱着被“洗礼”过弹弓的赫连烬,以及……稳稳“降落”在院中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鼾声再次变得均匀悠长的“破麻袋”清虚道长。·微-趣/暁*说?网_ .首,发¢
赫连烬低头看看弹弓上的湿痕,又茫然地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树下“躺”得安详的“破麻袋”,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他默默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边,舀了点水,认真地搓洗起他的宝贝弹弓。动作笨拙,却异常执着。
片刻后,房门打开。云渺牵着换了一身干净小袄裤、脸蛋红扑扑、还有点不好意思的阿澈走了出来。小家伙看到树下“躺”着的师祖,立刻松开娘亲的手,小炮弹一样冲过去,熟练地往清虚的斗篷边上一靠,小脑袋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空中“事故”从未发生。
云渺则走到院中,弯腰拾起那柄立在地上的青钢长剑。剑一入手,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剑身冰凉,原本流转的淡淡青光此刻黯淡无比,如同蒙尘。剑脊之上,赫然多了一道细微却极其刺眼的裂痕!一丝丝残留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紫黑色雷芒,如同跗骨之蛆,正顽固地盘踞在裂痕边缘,发出微弱的“滋滋”声,不断侵蚀着剑体的灵性。
“雷劫残余……”云渺指尖拂过那道裂痕,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暴戾天威,心头一沉。这柄随她多年的青钢剑,虽非神兵,却也灵性温养,是她御空赶路、护身的依仗。如今被劫雷所伤,灵性大损,若不及时修复,恐怕真会变成一块废铁。
“阿澈,乖乖坐着别动。”云渺吩咐一声,将剑平放在院中的石磨盘上。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掐诀,调动体内残存的真气,尝试着将一缕温和的木属性灵气渡入剑身裂痕之中,试图驱逐那些顽固的劫雷之力,并修补裂痕。
青绿色的灵气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道紫黑色的雷芒。然而——
“滋啦!”
那看似微弱的劫雷之力骤然反扑!如同被触怒的毒蛇,紫黑光芒一闪,瞬间将云渺渡入的那缕灵气吞噬殆尽!剑身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嗡鸣,那道细微的裂痕竟有扩大的趋势!一股狂暴的反噬之力顺着灵气连接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