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铜锁,翻到最底下时,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本带锁的日记本,封面上"苏婉"二字的朱印有些模糊,却正是母亲的私印。
她的手猛地抖了抖,锁扣"当啷"掉在地上。
翻开首页,娟秀的小楷跃入眼帘:"沈家赠金三千两,说是添妆。
可我瞧着那账册,分明是边关军资的流水......"
"小姐?"小桃见她脸色发白,忙扶住她的胳膊,"可是累着了?"
苏若苕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翻。"今日陈大人来府,说'苏夫人若能劝老爷在军粮案上松松口,沈家定当重谢'......""老爷说我多心,可我昨夜在佛堂求签,竟是下下签......"最后一页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急着写的:"苕苕的双鱼佩该换新绳了,等她回来,我亲自给她编......"
眼泪"啪嗒"掉在纸页上,苏若苕慌忙用袖子去擦。
原来母亲早己知晓沈家的阴谋,却为了保护她,独自扛下所有。
可那夜的曼陀罗香,那迟来的药,到底是沈氏的主意,还是陈名远的手笔?
夜色如墨时,苏若苕抱着日记本坐在佛堂前。
烛火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她执起笔,将日记里的关键内容誊抄在信纸上。
风卷着落叶打在窗棂上,她望着信纸上"权柄"二字,喃喃道:"娘,你是不是怕打草惊蛇?
是不是怕我跟着遭殃?"
"小姐,该歇了。"小桃捧着披风站在廊下,"明日还要去库房翻旧物呢。"
苏若苕将信纸收进暗格里,起身时瞥见供桌上的香灰。
她突然想起母亲房里那尊观音像,底座似乎有块活动的砖——许是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小桃,"她转身对丫鬟笑,"明日让柳绣娘和小满婶来帮我。
绣房里的旧绣绷,该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