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一板一眼地说道,好似对于面前蓝玉立下这不世军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s^o¢e.o\.?n^e^t/
锦衣卫只尊皇权,文武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甚至还隐隐有些敌对,毕竟锦衣卫是天子手中的刀,杀的就是这文臣武将,走的更是这孤臣的路,所以,蒋瓛实在没必要去讨好眼前这位刚立下不世军功的永昌侯。“那要不要再给本侯带上一身镣铐?蒋大人!”蓝玉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用了,本指挥使还是相信侯爷的。”蒋瓛轻声一笑,微微侧身,打算离开,只是从蓝玉身旁经过之时,轻轻说道:“永昌侯,你别忘了一件事,哪怕立下了这不世的军功,你依旧是大明的人,依旧是陛下的臣子,为人臣子者,就该明白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的道理。”“蒋瓛,你这是意思,拿陛下来压我?”蓝玉当即便不爽了,双目一瞪,当场质问起来。“随永昌侯怎么去想,这只是本指挥使的忠告罢了。”蒋瓛打了一个哈哈,随后这才缓缓离开。……蒋瓛走后,中堂之内,蓝玉勃然大怒,抽出手中利剑,须臾间叮铃哐当。瓷器花瓶的砸碎声、利剑挥舞的锐响还有劈砍之时的闷响,将那案桌以及其他物件全部击碎,声响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很快,这中堂之内便成了废墟一片。“蒋瓛,你算是什么狗东西,竟在本侯的面前如此嚣张?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如此对待本侯?”此时蓝玉怒火上头,眸子中升起道道怒火,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并没有找蒋瓛的麻烦,蒋瓛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是朱元璋的鹰犬,蓝玉虽然居功自傲,不惧锦衣卫,但也没有蠢到家。过了好一会儿,蓝玉才冷静下来,将手里的刀剑入鞘,唤来义子蓝顺,道:“那些北元王庭的人在何处?带本侯去瞧瞧。”“是,义父。”蓝顺拱手,立刻应承下来。转瞬,父子二人便来到北平城的一处,那是专门安置北元王庭高层大人物的宅子。早在军伍之内,朱元璋便早早定下“优待降附”的政策,所以这些北元王庭的大人物才没被送去北平城中的地牢,而是暂时安置在了这里。只是当蓝玉到这华贵宅子时,里面的北元王庭众人,北元皇帝的次子地保奴、吴王包括其他的平章巴兰,竟聚在一起,言语间全然没把他蓝玉放在眼里。“一个区区的侯爵,不过大明臣子罢了,凭什么敢如此对待我们?对待本皇子、本王?”“若是这中原之处依旧是我大元之时,就凭他一个区区汉人敢如此作为,本王早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多数的平章巴兰张了张嘴,未曾多言,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让本就怒火中烧的蓝玉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一脚踹开院门,院子发出“吱”的声响,声音嘹亮。“诸位这是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被俘虏时押送北平的光景了?今日,本侯就让诸位好好回忆回忆。”蓝玉活动着手腕,从义子蓝顺手中接过一只漆黑、质地坚硬的短棍,随后毫不犹豫地对着院落内的地保奴、吴王朵里只以及方才多嘴多舌的人冲打而去。“砰砰砰”“啪啪啪”!!!一会儿,便将这些人打得蜷缩在地上,疼痛难忍,俨然连爬都爬不起来了。“还想让本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不过只是本侯的阶下囚而已。”蓝玉黑眉一挑,重踏在那吴王朵里只满是尘土的面颊上,眼中尽是轻蔑不屑,最后一脚又踹在地保奴的腹部,将他踹得面色涨红,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凭你们这些家伙,还敢在背后说本侯的坏话?若非是还要用着你们,本侯早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北元皇帝了。”蓝玉“铛啷”一声抽出蓝顺手中的刀刃,刀刃白光闪闪,亮得让人心中发慌,冰冷的刀面贴着地保奴和吴王朵里只二人的侧脸,把他们吓得脸色苍白,满眼惊惧。“哈哈哈!!!”看到这一幕,蓝玉才将心中的怒气郁结之气全部发泄出来,忍不住酣畅大笑,北元王庭不过是他蓝玉的手下败将,面前这些北元王侯,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这里好像不是你们的院子?”做完一切,蓝玉大脑冷静下来,面带玩味之色,问向平章巴兰、吴王朵里只、地保奴。众人皆不敢言,最终还是义子蓝顺开了口:“义父,这里是北元王妃朱云其木格的院子,今日这事,便是这位朱云其木格将他们聚在一起的?”蓝玉冷下脸,全然不在意此事是否如他猜测的那般,继续提着手中兵刃,一脚踹开了院内主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