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卡着片碎玉,玉上刻着个“晚”字——是母亲的贴身玉佩。
怀表在此时剧烈震动,表盖内侧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晚晚,我在齿轮之源等你。时枢纽的核心藏在工作室的座钟里,启动它,你会看到1947年的真相。”
清禾突然指向车床上方的穹顶。那里嵌着块巨大的琉璃,琉璃下悬着串齿轮风铃,风一吹,铃音竟与怀表的走时声完全重合。“是镇魂塔的频率。”顾言深仰头看着风铃,突然想起林薇体内的十八只齿轮,“守时人说的轮回齿轮,恐怕与顾晏辰的魂魄碎片有关——他当年的牺牲,或许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苏晚走到工作室的老座钟前。这钟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钟摆上刻着“晚来风”三个字,她曾以为只是普通的装饰,此刻才发现字缝里藏着细小的钥匙孔。她将掌心的齿轮按进去,钟摆突然倒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有无数记忆正在苏醒。
地下室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苏晚看见1947年的雾巷:沈若笙抱着襁褓里的双生女,顾晏辰背对着她站在巷口,手里攥着枚齿轮,身后是顾家主母的黑袍;
又看见十年前的槐园:母亲跪在顾家主母面前,将碎镜片塞进年幼的苏晚怀里,自己被铁链拖走时,发间落下半朵干枯的蔷薇……
“母亲是为了保护我。”苏晚的眼泪砸在怀表上,血珠顺着蔷薇纹渗进去,竟在表盖内侧拼出完整的地图——正是守时人地图上的岛屿,只是在岛屿中心,多了个用朱砂画的怀表图案。
清禾突然抓住苏晚的手腕。双生姐妹的胎记在此时完全融合,化作朵绽放的蔷薇:“时枢纽启动了。”
她指着窗外,雾巷的雨雾正在倒流,青石板上的水洼里,映出1947年沈若笙站在巷口的身影,“它能打开通往齿轮之源的通道,但需要有人留下守住时枢纽——我留下。”
苏晚想摇头,却被清禾按住肩膀。“姐姐,你带着言深去找母亲,我在这里等你们。”清禾的笑容里带着释然,“太奶奶的魂魄曾托梦给我,说双生之中,总有一个要守着根,另一个要走向远方。”
她从怀里掏出半枚蔷薇胸针,正是当年林薇胸口那枚的另一半,“这是太奶奶留给我的,带着它,齿轮之源的守卫会认出血脉。¢x,i·n~w,a+n+b·e+n!.^o~r·g?”
顾言深将苏晚拽到琉璃窗前。窗外的雨雾正在凝聚成漩涡,漩涡中心浮着艘古船,船帆上绣着完整的蔷薇图案。“是顾家的远洋船。”他认出船身的纹章,“1947年,顾晏辰就是乘这艘船去的齿轮之源。”
怀表突然从苏晚掌心飞出,悬在漩涡上方。无数齿轮从时枢纽的深处升起,围绕着怀表组成座微型的镇魂塔,塔尖射出道光,在古船的甲板上照出个门形的轮廓。“该走了。”
顾言深的指尖与苏晚相扣,齿轮在两人皮肉下同时发烫,“守时人说轮回齿轮能复生,或许……我们能见到顾晏辰和沈若笙真正的结局。”
苏晚最后看了眼清禾。她正站在车床旁,双生血脉的光在她周身流转,将守时人的废铁重组为新的齿轮,脸上是与沈若笙如出一辙的坚定。“姐姐,记住太奶奶的话。”
清禾的声音穿过雨雾,带着齿轮的震颤,“血脉从来不是枷锁,是用来打破宿命的钥匙。”
古船的帆在雾中扬起。苏晚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玉,母亲的温度仿佛还留在上面。怀表的走时声与船底的齿轮声渐渐重合,像首跨越百年的歌谣。
她知道,齿轮之源的秘密只是开始——母亲的等待,顾晏辰的牺牲,沈若笙的绝笔,还有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名字,终将在某个齿轮转动的瞬间,露出完整的模样。
而她和顾言深的脚步,才刚刚踏上那片被雾霭笼罩的海域。浪尖上的月光碎成千万片,像极了那些散落在岁月里的齿轮,正等着他们,用血脉的温度,一片片拼回最初的模样。
古船的甲板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苏晚蹲下身,指尖抚过甲板缝隙里嵌着的细沙——那不是普通的海沙,而是碾碎的齿轮粉末,混着暗红的血渍,在掌心凝成细小的蔷薇花纹。
顾言深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指向船尾的罗盘:那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围着个青铜齿轮疯狂转动,齿轮边缘刻着行梵文,经归墟石相融后的血脉之力翻译,竟是“以爱为锁,以魂为钥”。
“是顾晏辰的笔迹。”顾言深指尖在齿轮上摩挲,后颈的金光与罗盘共振,“他手记里提过,去齿轮之源的船,要靠‘心之所向’导航。”
话音未落,船舱突然传来“咔嗒”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