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如同除夕夜的烟花，在毫无预兆的夜空轰然绽放。

首到被她拉了下衣袖，他才从巨大的怔然中回过神。

服务员将打完折的账单递过来，笑着说，

“恭喜你们获得五折优惠！折后是108.6毛钱。请问是支付宝还是微信？”

周池野迟钝地掏出了手机，也没注意到自己打开的是支付宝还是微信二维码，就首接递过去。

付完钱，两人一同离开了店里。

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定定地锁在身边小姑娘身上，似是还没从巨大的恍惚中抽离。

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并肩而行，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想忽略都不容易。

路星岚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抿了抿唇，假装看着前路，故作淡定地小声说，

“看着我干嘛？生日不就应该快乐吗？”

周池野微微一怔，眸底溢出浅浅的笑意。

他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看向她手里的拍立得，

“照片可以留给我吗？”

路星岚低头看了眼，无所谓地递给他，

“你要就拿去吧。”

反正也就一张照片。拍得也不是很好，后面全是嘈杂的人影。

周池野接过，默然低头看了好久。

照片是抓拍的，像素不高，镜头也拍得有点儿模糊。

周围是虚幻的人影和缭绕的烟雾，两人站在镜头正中间，她垫着脚，他不明所以地微微躬着腰。镜头完整地记录下他被吻住唇角的那一刹，眼中倏尔放大的愕然。

周池野拿着照片的指节慢慢攥拢。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谢谢。”

声音里有几不可查的轻颤，却被他缱绻柔和的目光掩盖了过去。

路星岚撞上他认真得近乎执着的目光，讷讷地舔了舔唇，然后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是你该谢的。我可是帮你省了一百多块钱呢。”

“...”

周池野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充满了无奈。

小财迷一个，怎么满脑子都是钱？

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今天她的出现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周池野觉得，上天对他是如此不公平。给了他那么多令人羡慕的一切，却又在7岁那年就全部收回去。

但是他也幸运地，遇到了他生命中心软的神。让他终于在28岁的这一天才知道，原来生日是真的可以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