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护的人。"
“谌晞……就是那个让他心甘情愿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人啊。”谢贺桉加重了语气,“舅舅,如果您因为反对,做出什么伤害谌晞的事情,那不等于……是在要您儿子的命吗?”
“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这也有错吗?!”孟云起猛地回头,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受伤又愤怒的雄狮。
“您没错!”谢贺桉立刻肯定道:“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本能的担心和疼爱,天经地义,一点错都没有!”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可是舅舅啊,不管是对是错,这条路,终究是孟程骁自己选的。他选了,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一辈子……也绝不会后悔。”
他看着舅舅眼中剧烈挣扎的神色,最后轻声补了一句,“舅舅呀,他好不容易才愿意重新踏进孟家的门。如果您现在硬要把他往外推,那他可能,就真的,再也不回去了。”
“孟氏集团,那么大一个摊子……”谢贺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我现在也只是替您、替他暂时看着。这偌大的家业,终究是要他来扛的。”
孟云起没有再说话。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愤怒、痛苦、担忧、不甘……种种情绪剧烈地交织翻涌着。最终,所有的激烈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融进了他疲惫不堪的背影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沉默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谢贺桉站在原地,望着孟云起那透着无尽落寞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隔绝了父子战火的病房门,长长地、复杂地叹了口气。
这场风暴看似平息了。
孟云起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再激烈反对。
这沉默,大概……
孟云起强势了一辈子,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