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官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哼,不是说卖艺不卖身吗?”
“哎哟喂,我的军爷!”许汉生一拍大腿,脸上表情夸张得恰到好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您是什么人物?龙行虎步,气宇轩昂!这通身的气派,哪是那些土财主能比的?”
“婉清姑娘心气儿高着呢,寻常人她连正眼都不瞧!可自打您一进门,她这琴音就乱了,眼神也飘了…啧啧,这分明是动了凡心,瞧上您了呀!”
将官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锐利地审视着许汉生:“你这账房先生,倒是会做媒?莫不是给本官下套?”
“哎呦!军爷您这话可就折煞小人了!”许汉生立刻叫起撞天屈,表情委屈又真诚,“小人就是个管账的,巴结您还来不及,哪敢起坏心思?
“这事儿吧…其实是婉清姑娘刚才在后厨找到我,自己求到小人头上的。”
他左右看看,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推心置腹的神秘感:
“您是不知道,婉清姑娘虽说是清倌人,可在这烟花之地,哪能真个清静?总有那不开眼的想用强。”
“她早就厌倦了,做梦都想找个真正的英雄,带她脱离这苦海!今日见了军爷您,她…她说她信命了!这就是她苦等的贵人!”
“她求小人跟您递个话儿,只要军爷您点头,她…她今晚就是您的人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军爷您能怜惜她,日后…给她个安稳去处。”
许汉生这番话,七分假里掺着三分真。
柳婉清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是真,但仰慕将官?
纯属扯淡。
可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将官的软肋——虚荣心和掌控欲。
一个高高在上、清冷如仙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恳求自己带她脱离苦海?
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
再看柳婉清,一身素衣,弱质纤纤,手无缚鸡之力,眼神里似乎正带着点希冀和羞怯,哪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怀中那沉甸甸的包袱,似乎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将官眼中的警惕终于被熊熊燃烧的欲火彻底压下。
他矜持地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呵,倒是个有眼光的。也罢,本官就成全她一番心意。带路!”
“好嘞!军爷您这边请!婉清姑娘,快,伺候军爷去客房!”许汉生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
柳婉清抱着琴,低着头,默默跟在将官身后,走向早已准备好的、位于走廊尽头的僻静客房。
将官一手下意识地按着怀里的包袱,然而那颗心却早已飘到了即将到来的春宵上。
客房的门被推开,里面陈设简单,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军爷请。”柳婉清侧身让开,声音轻柔。
将官迈步而入,目光扫视屋内,确认只有一张床和简单桌椅,并无异常。
他刚想把包袱解下放在桌上,身后的门却悄无声息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