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鹿肉在她手下被分解得整整齐齐,后腿肉、里脊、肋排分门别类地码在案板上,连最难处理的鹿筋都被完整地抽了出来。
最让秦风惊讶的是,她处理内脏的手法。
鹿心完整取出后,竟用刀尖在表面划出细密的十字纹,这是军中处理野味的特殊手法,能最大程度去除腥味。
“你……”秦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烛光下,苏若雪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发丝黏在脸颊边,却掩不住她眉眼间的专注。
秦风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认真专注的女人。
苏若雪那娴熟的手法,让他心中很是疑惑。
一般女子,最多也就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三从四德加女红。
然而苏若雪竟然懂得解剖全鹿,并且已经到达那种人刀合一行云流水的境界!
这,真的是那个柔弱的嫂嫂吗?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刀柄在她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圆弧,利落地斩断最后一节脊骨。
“夫君回来了?”苏若雪抬头浅笑,随手将沾血的帕子丢进木盆,“这头鹿够肥,比起那头野猪,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对了,鹿茸,鹿皮这些我都处理好了,还有鹿……”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苏若雪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秦风看着木盆里的鹿鞭,心中也是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恰巧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秦风打开门,刘婶用围裙兜着个黑陶酒瓮,瓮口还沾着新挖的湿泥。
一身灰色麻布粗衣,头上裹着一块布巾笑盈盈说道:“秦小子,这个你拿去,有大用。”
原来她回到家以后,看到家里存放了好几年的地瓜烧,立马就给秦风送过来了。
看着刘婶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秦风哭笑不得:“刘婶,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
然而,刘婶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酒壶递到他怀中:“你小子,跟我客气啥?”
“我告诉你,喝了刘婶的地瓜烧,赶紧跟苏家丫头生个大胖小子,听到没?”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刘婶刻意提高了些许音量,让屋里的苏若雪也听得真真切切。
刹那间,原本就红着脸的苏若雪只感到脸上火辣辣滚烫滚烫的。
脚指头直抠地,巴不得找个地洞给自己钻进去。
秦风没想到刘婶这样开放,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尴尬笑道:“我们努力,努力,刘婶要不要进来一起吃一顿鹿肉?”
见秦风有些不自然,刘婶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老秦家的香火可就指望你一个人了。”
“鹿肉我就不吃了,你给我那只兔子在锅里炖着呢,我要赶回去看火候了。”
说完,不等秦风多说,就转身离开。
显然,她不想打扰秦风小两口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