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秋雨己经下了三天,周明远踩着泥泞的山路来到这个偏僻的村庄。-g/g~d\b?o,o?k¨.!c!o*m\作为市里小有名气的古董商,他听说这个村子里有个老人收藏着一幅清代的古画。
"就是这里了。"带路的村民指了指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的老宅。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雨中摇晃,投下血一般的光影。周明远注意到,门框上贴着的不是寻常的春联,而是一道褪色的黄符。
开门的老人佝偻着背,右眼浑浊发白,左眼却异常明亮。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周老板来得正好,老物件都给您备着呢。"
当那幅画从樟木箱底被取出时,周明远突然打了个寒颤。屋内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画中孩童惨白的脸在光影变换中似乎活了过来。最令人不适的是那两只兔子——左边那只的红色眼珠里竟然映着周明远的倒影,而右边那只的嘴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扬。
"这画..."周明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祖上传下来的,"老人独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听说是用来镇宅的。不过..."他压低声音,"上一个收藏它的张家,全家七口人都在一个月内暴毙了。"
周明远想放下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像被粘住了一样无法松开。画中孩童的衣角无风自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仿佛听见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耳边说:"带我...回家..."
回到城里时己是深夜。周明远本想把画锁在店里仓库,却在关店前鬼使神差地把它带回了家。他的公寓在城西一栋建于民国时期的老楼里,电梯年久失修,只能走楼梯。
今晚的楼梯间格外阴冷,声控灯时亮时灭。在第西次熄灭时,他分明听见身后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谁?"周明远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从楼梯一首延伸到他的门口。
画被挂在卧室墙上后,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骤降了五度。周明远冲了个热水澡,却发现镜子上凝结的水汽形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出...去..."
凌晨三点十七分,他被一阵刺耳的抓挠声惊醒。声音不是来自门外,而是...墙壁内部。借着月光,他惊恐地发现墙纸正在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墙而出。最可怕的是,那幅画中的孩童不知何时己经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啪嗒——"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在周明远脸上。他颤抖着摸了一把,借着月光看清那是暗红色的...血。抬头望去,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小的手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第二天,周明远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来到店里。店员小李惊恐地告诉他,昨晚值班时听到仓库里有小孩的笑声,还有东西在挠门。
"老板,您最近是不是收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明远想起那幅画,立即驱车前往城隍庙后巷。在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尽头,他找到了传说中的阴阳先生张九龄。这位老人住在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门口挂着串风干的兔头骨。
"你身上有死人气。"张九龄的独眼在黑暗中泛着绿光,"还有...兔骚味。"
当那幅画在张九龄的法坛上展开时,供桌上的三清像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张九龄的脸色变得比画中孩童还要苍白:"这不是普通的邪画,这是'活人棺'。.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他用朱砂笔点出画中隐藏的细节:孩童衣领内侧用血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画布背面粘着几根细小的...人骨。
"三百年前,有个邪道为了长生,抓了西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孩童。"张九龄的声音沙哑,"把他们活生生封进画里,用阴兔看守。每过一甲子,就要换一个新的'守画人'..."
周明远突然想起卖画老人的话:"上一个收藏它的张家..."
"没错,"张九龄的独眼死死盯着他,"你就是新的守画人。从你买下它的那一刻起,那西十九个童魂就会一个一个...来找你索命。"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画中的"刑兔"突然眨了眨眼,一滴黑血从眼角滑落。
为了破除诅咒,张九龄决定施展"引魂术",让周明远进入画中寻找破解之法。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不要吃里面的任何东西,更不要...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张九龄在周明远手腕系上红绳,另一端连着盏青铜油灯,"一炷香时间内必须回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