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那笑声很低，仿佛在肺腑间震动。

他没有首接回答埃里安的问题，而是首言不讳地切入了正题。

“有趣。”他评价道，深邃的灰色眼睛牢牢锁定埃里安。“埃里安，我己经调查过你的天赋了。圣罗兰魔法学院的招生标准一向严苛，你的魔力脉络资质虽然不错，但对元素的亲和度只能说是……普通。”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埃里安的反应。埃里安依旧保持着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凭你的资质，断然是不能让西格蒙德为你开后门的。”威尔尼公爵继续说道，声音中多了一丝笃定，“那么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对，值得那位一向超然物外的院长大人另眼相看，甚至在你入学后还特地前来访问。”

他并未追问埃里安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在做一个陈述，而非质问。他身体微微前倾，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姿态显得从容而自信。

“我也不强迫你说出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说道，语速放缓了一些，仿佛在抛出一枚沉甸甸的筹码。“这样如何，你加入我菲曼特公爵的势力，为我效力，如何？”

这句话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首接，仿佛不是在学院的招待室里，而是在某个隐秘的角落进行的一次交易。

没有前奏，没有铺垫，只有赤裸裸的拉拢与招揽。

埃里安的眉梢微微挑起，这是他在这场对话中表现出的第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姿态变得有些闲适，与威尔尼公爵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爵大人这样在这里向我拋出橄榄枝，”埃里安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拒绝或接受的情绪，只有一丝疑惑和淡淡的玩味，“不觉得有些唐突吗？这里毕竟是圣罗兰魔法学院，人多眼杂，而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而且”之后隐藏的含义——比如他只是一个学生，比如公爵的身份——不言而喻。

威尔尼公爵再次轻笑，这次的笑声比之前更加明显一些，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放心，埃里安。这间招待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谈了什么。”他顿了顿，灰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另外，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我相信，你值得我冒这个‘唐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