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村剑道素以轻灵、险峻、狠辣为要,多数弟子皆属灵活游斗型,面对力量型对手时,稍有不慎便易被磕飞兵器。′j_c·w~x.c,.!c+o-m.
故此创出奇招:弃刀后凌空接刃,若对手不备,可趁机反击;即便对手连环进攻,亦可抽刀招架,化险为夷。
观战的双方首脑皆认定己方稳占上风,最差也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而场上缠斗的二人却在心底暗暗叫苦。
高桥盛二与张大彪恰似两个极端:一个以灵动狠辣为刃,一个以刚猛暴烈为锋。
说来也巧,这竟是二人头一回遭遇如此风格迥异的对手,往昔熟稔的战斗技巧几乎派不上用场,此刻只能凭借本能见招拆招。
这等束手束脚的憋屈感,对两位军中一等一的武技高手而言,堪称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铛铛铛”数声金铁交鸣,到底是张大彪先一步抢得先机。
他岂会错失这等良机?
待前一记“劈”字诀被对手堪堪架住,手中大砍刀势如奔雷,“劈砍”“撩挑”“斩切”等招式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高桥盛二反应更是机敏,面对这潮水般的攻势,能闪则闪,实在避无可避时,便专等张大彪刀势老尽之际才出手招架。·s^o¢e.o\.?n^e^t/
总之抱定主意,绝不与这头“西北虎”正面硬撼。
然而就在观战双方紧盯着战局、各自判断形势之际,变故突生。
高桥盛二连番格挡数招后,正疾退间忽觉双手一阵酸麻。
原来方才的招架虽算得闪转腾挪、卸力化劲,却终究抵不过张大彪的天生神力。
这西北汉子的几招劈砍不仅势若千钧,竟还暗藏几分暗劲。
说到这暗劲,原是张大彪新近从魏和尚处“偷师”的本事,为了练出这几分火候,他可是搭进去好几瓶地瓜烧的“学费”。
此前久攻高桥不下,大彪心底正自焦躁,不知不觉间便将这新学的暗劲使了出来,未曾想竟收了奇效。
此刻高桥盛二只觉双手筋脉酸软乏力,哪怕拼力活动手指,也几乎握不住手中武士刀。
张大彪暴喝一声,手中大砍刀如泰山压顶,从右上至左下斜劈向高桥盛二。
眼看这小鬼子中了暗劲已然无力抵抗,大彪决意毕其功于一役,单凭这一招便要了结对手。
“高桥师弟,弃刀快退!”服部直臣见高桥盛二根本避不开这雷霆一击,且双手酸麻难握刀柄,只得急声大喊。
唯有舍弃兵器抽身而退,方能保住性命。~k?a¢n?s!h.u·h?o^u-.~c`o,m′
然而此刻的高桥盛二却狠辣至极,只见他面容狰狞扭曲,双手虽颤颤巍巍,却陡然将武士刀向前递出。
刀锋直指张大彪身体,竟是抱定以命搏命的狠劲,妄图逼得对手收刀自保。
“大彪小心!别跟他硬拼,稳住了再寻机会!”李云龙见状心头大急,若张大彪继续前冲,势必撞上那森冷刀尖。
这种两败俱伤的结局,岂是他愿意见到的?
在老李心里,这小鬼子便是有十条命,也抵不上大彪一根毫毛。
然而场内两人却恍若未闻上司的疾呼——一个挥刀直取对手脖颈,势如破竹;一个挺刀前捅,死战不退。
“撕拉”“噗嗤”两声闷响过后,众人定睛看去:
张大彪腹部血如泉涌,却单刀拄地稳稳而立;
高桥盛二则捂着脖颈,指缝间血沫狂飙,喉间“荷荷”作响却再难发声。
当两名日军士兵抢入场中试图搀扶时,这个号称“剑道高手”的小日子已经阖目断气。
原来在交错的刹那,张大彪微侧身躯避开了武士刀的致命捅刺,却仍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当然,这一刀终究没有白挨。
他那记斜劈的重刀,已狠狠割开高桥的咽喉。
可惜对手临终前下意识偏头,否则此刻便是头颅飞落的景象。
最终,这第一场张大彪对阵高桥盛二的死斗,以张大彪的惨胜落下帷幕。
然而当我方既担忧张大彪伤势、又为胜利振奋。
小鬼子们满面悲戚为高桥收尸时,天空中陡然传来一阵“嗡嗡”轰鸣。
显然,有飞机正掠过这片空域。
服部直臣神情由悲转喜,满怀期待地极目远眺。
这时候能在华北天空肆无忌惮飞行的飞机,除了日军陆航的战机,断无其他可能。
要说彼时龙国抗战最英勇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