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晚上害怕也是他抱着睡的。
谢千澜松了一口气,灭了灯烛,惯例的上床躺在床边,与景濛隔着两个人的身位。
黑暗中,他看到景濛望着床顶发呆的明亮双眸,轻声道:“暗处的那些事你若处理不来就找颜灼,他定会帮你,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景濛笑了笑,“现在我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只听我的话。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你要我一辈子被你们护着,一辈子懵懂无知?我做不到。”
谢千澜听出来她的意思,心里却觉得这丫头说话凶巴巴的,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他一首自责不该将景濛牵扯进来。
可景濛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始终要长大,始终要独当一面。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羽翼下,她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谢千澜放柔了声音,道:“那也别太辛苦,有事找我可……你做什么!”
他正一心心疼着景濛,小腹上却突然贴上一只冰凉的手,灵活的剥开他的衣服,贴到了肌肤上。
而景濛,不知何时蹭到了他怀里。
而且,方才她那衣服分明就没有穿好,此刻一挪过来,衣服还在原处,人身上未着寸缕。
“阿……景濛!”谢千澜隐忍低喊,阿斩两个字都喊不出口。
阿斩是他一点点喂养长大的女孩儿。此刻强硬挤进他怀里的人,是景濛。
突然,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弯,但不知景濛做了什么,他没有力气挣扎。
“谢大少,你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忍得住吗?”
谢千澜怒火攻心,咬牙切齿,“你在哪里学?是谁教坏了你?!”
“呵,这种事长大了自然就知,我认识的三教九流牛鬼蛇神比你多,需要学吗?”
黑暗里,谢千澜强制忍耐,也没有看到景濛绯红的脸和紧张得冒出细汗的鼻尖。
冰凉的手指被灼热温暖,景濛几乎是粗暴的撕碎了谢千澜的衣服,两具身躯紧紧相拥,就像他们曾经在暗窟之下相拥取暖那般。
谢千澜嘴唇咬破,罪恶与自厌充斥胸腔,他颤抖着声音道:“濛濛,听话,解开我的穴道,松开我,听话,不可以这般,你让老侯爷和华岚夫人如何看我?你让我如何面对他们?你是我带大的,我如何能与你……松开,我求你。”
景濛翻身趴到他身上,倔强的盯着他,“为什么不可以?好,我不可以,那你为何迟迟不娶妻?谢千澜,我要跟你做夫妻,你别把我当小孩儿,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对你不只是亲情,我就是要你,我就是要跟你睡一张床,我就是想抱你,别的男人都不行,只能是你。”
谢千澜深深吸气,闭眼不看那入目的荒唐,冷漠道:“好,既然如此,我便首说了。从前是怕伤你,如今也不得不说实话,我对你无意,不娶妻是因为朝中事多,如今……如今安稳了,我……我今年便会议亲,娶妻纳妾。”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
方才急促的呼吸,难耐的挣扎,小声的呼唤,都仿佛是一场无着处的梦。
此刻梦醒了,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景濛一言不发的看着谢千澜,良久后,她问:“娶谁?”
谢千澜神情痛苦,强自压制着声音的颤抖,“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子,家世一般,但胜在温柔。”
“温柔?”景濛低低的笑,“温柔。”
谢千澜睁眼看她,眼底盛满了心疼,“并非是说你不温柔,只是……只是有时候情难自抑。”
就如同,他被她一碰就起反应一般难以自抑。
可他不能如此。
他总是会想起在暗窟里那小小的身躯拼命的抱住自己,生怕自己会丢弃她。
就像此刻……
她也将他抱得这么紧。
可那时他心无杂念,此刻却欲念缠身,唯一不变的是满腔的心疼。
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景濛冷笑一声,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温柔?温柔有什么用?会武功吗?”
谢千澜根本不认得什么商贾女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景濛也不等他答,自顾自道:“会也无用,左右不是我的对手。你想娶?好,你随便娶,她若敢嫁,我会让她后悔招惹你,她的家人后半辈子也别想安稳……”
“阿斩!”谢千澜厉喝出声,起身用被子裹住景濛,自己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在暗窟那种地方,他武功虽比不上如今的景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