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褐色,刘大成拿水杯的手有些抖,但他还是问阿健道:“敢不敢喝下去?”阿健想都不想,挣扎着半边身子坐起,伸出好使的右手,一把从刘大成手里抢过杯子,脑袋一低,嘴巴凑到杯口,接着一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咂吧一下嘴,对刘大成说:“味儿不咋地!”说完,把杯子朝刘大成一递,身子往下一躺,呵呵一笑,抬眼看着刘大成,又刺激他道:“万一我憋不住尿了,麻烦你帮我换床被子!”刘大成有些木然地瞅了瞅手中的杯子,又看向阿健,摇摇头,语气悲哀地说:“任师兄遇上你们这么一帮子没仁义的,真不知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阿健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嘴里说道:“出去,杂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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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蹲在沙发上,眼神儿一直跟着陈敬移动,陈敬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回想着当年和师父在辽西一带走过的那些地方,尤其是卧牛山西面的那个镇子周边有哪处可以让人藏身其中,可想来想去,只能放弃这个如同在大海里捞针一样的打算,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山川虽然依旧,可自从他下山以来,就已经知道,现今的人们是多么能折腾,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即使地处深山之中,也都被盖上了房。陈敬慢慢走到沙发边,在老大身边坐下,正有些头疼,突然想起下午在医院时,巴队长曾顺嘴提到过,姓乌的哥俩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依附在有钱人的身边,陈敬眼前猛然一亮,他顺手抓起老大,从客厅往外便走,到了门口,正要换上鞋子,门突然被敲响,他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三个人,是老钟瞎子还有刘芸,刘芸两眼的眼圈儿通红,看见站在门里的陈敬,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落下来,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哭出声来,强忍住后,对着陈敬叫了一声:“陈大哥!”陈敬轻轻咳嗽一声,对刘芸说道:“别哭,我一定把张弛好好地给你带回来!”老大在陈敬怀里对着刘芸轻轻地咔了一声,冲她跳了过去,刘芸急忙伸手接住,老大伸出两只前爪,在她的脸上摸了摸,又咔了一声,刘芸眼泪就又忍不住了。
孙志成站在“健哥”的办公桌边上,看着“健哥”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一张纸上乱写乱画,他皱了皱眉,心里想,健哥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么一个习惯,他低头瞅了一眼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纸团儿都快半桶了,即使不懂什么行为心理学,孙志成也知道,健哥或者是在琢磨着什么事儿,或者就是心里无缘无故地乱,他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两只烟,扔了一只到“健哥”正在乱涂乱画的那张纸上,“健哥”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道:“今天没去医科大门口坐班儿?”孙志成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一下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知道刘芸安安全全的了,我还去干嘛?”
“健哥”哦了一声,把烟拿起来,孙志成急忙打着打火机,“健哥”把烟叼在嘴上,凑近打火机把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然后不声不响地盯着孙志成看,孙志成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便开口问:“健哥,你又这样,有话就直说不行?”这回“健哥”嗯了一声,接着突然问孙志成:“远哥的老婆孩子还在国外,远哥出事儿后,干爹是让谁去国外见她们娘俩告诉她这事儿的?”孙志成想了想,疑惑地看着“健哥”,说道:“健哥,我记得干爹让你亲自跑一趟,咋的,你没去啊?”“健哥”连着抽了几口烟,接着就把烟扔到烟灰缸里,孙志成伸手过去,把烟按灭,一扭头,正好看见“健哥”两眼盯着他,眼神儿里透出一股冷肃和若有所思,他愣了一下,“健哥”笑了笑,说:“我当时有事儿,没去上!”接着好像很感慨地对孙志成说道:“远哥的老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她那么好的丈夫出了事儿,竟然连回来都不回来!”
孙志成接口说:“不是她不回来,是干爹不让她回来,干爹跟她说,远哥犯的事儿太大,她要是回来的话,恐怕会受牵连,为了孩子,她只好一直呆在外面!”孙志成注意到,“健哥”的两只眼睛的瞳孔,猛然间就是一收缩。孙志成有些被“健哥”今晚的奇怪表现弄得无所适从,正琢磨着怎么问出他心里到底在想啥,身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脸上就是一呆,马上接听,还没等对方说话,他就说道:“刘芸,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吗?”“健哥”听到孙志成嘴里说了刘芸的名字,一双眼睛立刻看了过来,孙志成避开“健哥”的视线,对着手机里连着说了几个好,最后说了一句一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也不跟“健哥”说一声,着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走,“健哥”马上叫住他,问:“刘芸约你见面?”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