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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沈昭抬眼看他,只是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墨玉色的眼眸看向他,总觉得像是在挽留,但看过去又是冷漠淡然的,像是错觉。
“还是上次那件事,张伺圆那个老狐狸说是不参与,但睹地里却向我三皇兄送军火……阿昭,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子夺嫡,步步刀光剑影卷入其中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林子清若不是靠着沈昭的暗情网,他可能早就已经出局了。
“阿昭,江南的账本我还没找到。你再帮我一次,等事情过了,我娶你进门,十里红妆,你当我的皇后,好不好?”长相温文尔雅的人温和地笑着,望着他的眼里只容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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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的视线平移,这个高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束腰上佩的玉饰,白玉的,却又不是全然的白,边缘晕染着一点血色,殷红的,融在他青衣上,有点突兀。
春寒料峭,雨后更冷。
——
雨,濡湿了山脊,琉璃飞檐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山腰有座避暑山庄,亭台楼阁,青瓦琉璃,舞榭歌台,隐没在缥缈的山雾里,春雨朦胧。
琥珀酒液在鎏金樽中晃荡,猩红罗裙沾染着酒渍,翻染酒污,此起彼伏的狎笑声中,满座举杯相庆。
宴厅内,烛影摇红。
十二重绡纱帷幔后,藕白色的手臂隐没在红纱之中,舞姬轻盈地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动作间暗香浮动。
舞姬身着轻质红纱,红纱蒙面,纤细修长的指,轻捻衣裙。
忽而舞阵轻分,有一身形颀长的舞姬走至人前。
她赤着脚,光正好落在了她露出来的那截脚踝上,脚踝纤细修长,脚背处隐隐透出淡青色的血管,白皙的皮肤勾勒出骨骼的线条,延伸向上,没入轻薄的红纱,若隐若现,攫取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满堂呼吸骤紧。
红衣美人腰身挺拔,宽肩窄腰,修束在轻薄的衣裙中,她踩着乐声的节拍,身上的金铃随动作而响,一下又一下,混着台下几个观众倒吸气的声音,偏偏跳舞的人却毫无所觉。
美人容貌清艳,几个动作轻易勾起人的贪念,眼波流转时似有碎金坠落,露在面纱外的眼,却是淡漠的,毫无情绪起伏的。
瞳仁深处凝着亘古霜雪,静谧得如沉默的黑夜,冷冽的如通体冒寒的白玉,叫人只可远观。
堂中央的中年人坐直了身体,微微向前倾,露骨的目光凝在最前面的舞姬身上,一瞬也不移。
那舞姬忽然抬起脸,视线看向堂中央注视她的中年男人,男人呼吸一滞,喉间一片干燥,刚想说些什么,却蓦地瞪大了眼,很快表情被狰狞的痛苦代替,满脸不可置信。
在某个鼓点骤歇的瞬间,剑光如银蛇吐信。
男人喉间血线却已蜿蜒而下,血珠飞溅在琉璃盏中,与葡萄美酒融作暗红玛瑙。
满座显贵僵如泥塑,唯见那袭红裳踏着渐弱的节拍,金铃犹自叮咚,似在为满地猩红打着节奏。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清绝美艳的舞姬跳着舞,忽然从袖中现出把细剑,剑刃划破空气,割破堂前那个刚刚还言笑晏晏,把酒言欢的官员的喉咙。
血溅如柱,男人捂着血涌不止的脖颈,面目恐怖狰狞地盯着杀死他的舞姬,嘴唇颤抖着欲图说些什么,下一秒,直直倒在地上,咽了气。
剑刃,血色顺着刃尖滑下,一滴血坠在青砖上,溅开血色。
“杀,杀人了——”
“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如梦方醒的人们尖叫着逃蹿,琉璃玉器打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发出尖锐的破碎声。
沈昭躲过几个体格健硕的护院侍卫,手一扬毒粉散在他们的脸上,他运功逃出大堂,身后是人们痛苦的呕吐声。
张伺园被他杀死,众目睽睽,想必过不了多久,消息便会传回皇城,他得抓紧时间赶回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冷风刮在脸庞,从耳侧呼啸而过,他穿过内院的门墙,正想往北门跑,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慢下了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院里有座假山,假山足够大,后面正好可以藏下人。
沈昭悄声靠近,听到了一道细到发颤的声音,随后是令人想入绯绯的低喘声,一声又一声,直听得人面红耳赤。
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