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流所进进出出的流民众多,两人换上流民衣服,垂头耷脑也就顺利蒙混过关。
“少爷,我打听到了,那女人就在前面那个房间,听说是在给人治病呢。”
“哼,丑人多作怪,她还会治病?就是糊弄那帮流民罢了。走,去瞧瞧。”
两人轻手轻脚来到窗下,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少爷,你看见了吗?”
“没呢。”
楚瑶耳力极好,即便那两人蹑手蹑脚靠近窗前,她还是立即发现了。
她蹙眉看了看窗外,抬手将桌上果盘里的一颗果子掷向窗口。
果子“乓”的一声,将窗子砸开。
外面的两人先是一惊,很快听到里面女子的声音。
“什么人,鬼鬼祟祟在外面做什么?”
田炳见瞒不住了,索性不藏了,大大方方站起,隔着窗口看向里间之人。
只一眼,顿时惊住,他嘴巴微张,一双眼几乎看直了。
竟是绝色美人!
哪里是他之前设想的丑八怪?!
“你是何人?为何偷偷躲在外面?”
听见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田炳这才从惊艳中回神,他转了转眼珠道:
“郡主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两个就是听说郡主在给人治病,我们好奇,于是过来瞧瞧。谁知,刚到就被郡主发现了。”
楚瑶打量了下他二人的衣着,也以为他们就是栖流所的流民,于是道:“你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别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
听见郡主发话了,东子忙扯了扯田炳的手,将他拉扯走了。
走得远了,东子才道:“还以为楚瑶是个丑陋的,原来并不是,不只不丑,还如此绝色。
相貌好,身段也窈窕。
还有那声音啊,简直如天籁之音。
少爷,你有福了。”
田炳整个人怔怔的,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神。
这时听见东子的话,他咧嘴笑了。
他也不料,那楚瑶如此美貌,虽然她和离过,名声差了些,但好歹容貌过人,这样算来,他也不是如何吃亏。
“少爷,人咱也见过了,咱们这就回去吗?”
“不。”田炳脸上带笑,吩咐道,“人家是美人,咱总得殷勤些。你去买些点心、果脯回来。快去。”
楚瑶为男孩针灸完毕,一边收拾金针,一边听张大夫道:
“多亏郡主,这小兄弟才能保住小命。眼下看,他醒转问题不大。郡主辛苦了。”
“这几日也辛苦您和刘大夫两位了。”
“哎,我们这是应该的,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
楚瑶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正要告辞,就听有人叩门。
进门的不是旁人,还是刚刚凑在窗外偷瞧热闹的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又来了?”张大夫皱眉看向来人。
“郡主和老大夫为救治受伤流民辛苦了,我们买了些果脯点心,以表达我们对二位的钦佩之情。”
楚瑶扫了眼他们放在案上的纸包,上面赫然印着‘京顺斋’招牌字样。
她挑了挑眉,再次看向那二人。
瞧着衣着就是流民打扮,可二人言行举止却不似寻常流民,脸上更是无半点流民的风霜麻木之色。
就是拿来的点心也不是寻常街边小铺买来的,而是京中最有名气、价格并不亲民的京顺斋。
寻常百姓都嫌京顺斋价格高,他那的东西哪里是流民买得起的?
楚瑶一时间猜不出那两人究竟是何人,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何?
难道他们是北凉公主派来的人,想要看看那男孩状况?
可又不像。
那两人从头至尾,似乎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曾问过那男孩一句,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楚瑶没想到缘由,但见他二人并没有恶意,也就没再多想。
这时,没再看那二人,只同张大夫告了辞,带着秋月、秋霜出了门。
“郡主,您这就走了?点心您带些路上吃吧,好歹忙活一上午了,垫垫肚子也好。”
听见男子的话,楚瑶没有回头,只淡淡撂下一句,“多谢,不必了。”
马车吱嘎行驶在路上,就听秋月道:“小姐,你瞧后面那马车跟咱们好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着咱们的马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