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去江苏的事情上断然拒绝了老侯，为了向他示好以及表达歉意，我又一路追随着老侯去了一趟哈尔滨，把他伺候着跟俄罗斯方面过来的人谈完了买气的合同，又玩了俩天才回来北京——老侯吧，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喜欢俄罗斯大洋马，当着我的面就打电话招嫖，羞得我掩住脸赶快溜——我自己上嫖倒不脸红，但是看到老前辈们如此恬不知耻肆无忌惮还是多少有点不适，这种事，你可以背着别人高嘛，我都关着灯！真是无语...也许是老侯高高在上惯了，或者说当孙子当惯了，可以装比的时候总是特别过分，因此上他完全不避讳我这种小卡拉米——你别说，有一点他倒是颇有查理哥我的风范，这狗东西胆子非常大，什么钱都敢拿，什么事都敢做...唉唉，该说不说的，侯总进去以后我蹭饭的地方都少了一个，也不知道他后悔不后悔...这家伙，那么大的老总还是特别抠，在哈尔滨几乎所有的消费（除了机票和上嫖的钱）都是我在掏，他一分不出——像他这么抠的有钱人，其实也少见...

老侯的钱都去哪了呢？我经常这么想，但是始终不知道，我猜党都不知道，不然早就追回来了，追回来的话他应该就出来了，所以看现在的样子这几个亿的亏空应该是没处落地——比方说我给徐总拉的这次皮条，起先他是让我收这个钱然后处理一下给他的，后面他改了主意，直接把这个钱折到后面和徐总一起做的生意里去了，所以我压根不知道他们谈了多少，是怎么兑现的，我也不想知道——类似这种事，后面时时都有发生，我一概不问，别人怎么拿好处跟我没关系，因此上虽然我和侯总合作不少，但是叔叔后面调查他只给我打了俩次电话，让我去局里聊聊我拖着没去都没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一点账面上或者暗地里的交易都没有，也没有代持他手里的任何项目或者公司，跟我有啥关系？就因为我搬了老侯一些烟酒、电视电脑、平板打印机吗？你要，给你好了...但是没人跟我要哎，我直接倒卖掉把钱花了——而且也没几个钱...

在哈尔滨的时候老侯通知我，关于徐总那个煤改气的生意应该怎么拿钱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因为他要用徐总的码头——这样最好了，还省得过我一手我沾上荤腥呢——事实上，我和侯总、叶总、冀处长他们来往，不论办多大的事，人家们拿自己那一份有的是各种手法，压根不需要别人掺和，也就这种屁大一点生意别人懒得操作可能才会给我处理——包括冀处长，他那个人不收好处的，你想给他做点事还需要你自己多多动脑筋，大把大把上赶着都送不出去好处的人——有人送我就好了，反正他们给我的，只要我觉得合理就都敢拿，无非就是过一下咨询公司把税打上，可惜没几个人正儿八经送我，搞得我钱老是不够花...

我前面和红孩儿聊天，说自己岌岌可危，走路都得小心，搞不好就得趴在地上，那真是我的肺腑之言——因为我发现，自从我来了北京雄心壮志要做点生意的时候，我的开支就一路飙升，说实在话，我都不知道干了点啥钱就没了——我这人记进不记出，做成康总他们那一单生意以后我一直在框框倒贴，每个月不多，贴个三二十万总是要的，钱花哪去了，左右端详半天大多数不是用来提高自己生活质量就是给小弟提高待遇，那就没啥说的——这种钱，类似溜达去贵州哈尔滨，或者给小崔报销费用让他去跑项目，我觉得属于是花了也不该心疼的钱——我的理念是，你甭管我配不配，花了再说，只要有的花那就是本事，花不到可比花掉了还不上难受得多——因此上，其实大部分钱都是不知不觉买自己开心了，比如在贵阳搭讪花钱，这类钱我花的时候手脚特别大，自己也不做预算，都是随性而行，去的时候准备这一趟花一万够了，回来的时候一算发现花超一倍——本来是按经济舱算的，也没准备搭讪，结果上了飞机觉得太挤就忍不住升舱，看见姑娘长得漂亮就忍不住搭讪，纯属于是临时起意，我的绝大部分钱都是这么花出去的，而且最恐怖的是我知道自己在透支信用卡里的钱，但是压根不准备改，花完再说——包括陪老侯去哈尔滨也是，我哪知道他想让我去盐城（鬼地方，狗都不去），拒绝是拒绝了，又觉得不合适，思前想后还是服务老侯一趟吧，省得以后用不上他——哈尔滨的物价，据我看来并不高（嫖俄罗斯姑娘才俩千，还是包夜），但是跑这一趟吃喝拉撒的也得花俩万...我只好安慰自己，反正是吃了喝了玩了姑娘，自己舒服了，老侯也舒服了，又不是便宜了外人，花就花呗那还...

有时候我不是不知道，这么几万几万地花，我那张信用卡掏啊掏啊不知不觉就又空了，但是根本把持不住——坐飞机，就会想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