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刘三内心震撼。
他干了十几年差事,从未见过百姓如此踊跃。
以前征民工,得挨家挨户催,甚至动用保甲制度强征。
可如今,不用催,百姓主动报名,还不要工钱。
“那…… 我先统计人数吧。” 刘三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们排队!” 张铁牛立刻组织起来,“大家排好队,逐个报名!”
转眼工夫,人群自觉排成了长队。
刘三拿出册子登记,越登越震惊。
“张铁牛,三十二岁,木匠。”
“李大牛,二十八岁,平民。??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还有我弟弟李二牛,二十五岁。”
“等等,” 刘三抬头,“你弟弟也要去?”
“对!我们兄弟俩都去!” 李大牛语气坚定。
“可你家只需出一人……”
“刘胥吏,您就别管规矩了!” 李大牛着急道,“沈大人为我们牺牲这么多,我们兄弟俩一起去不是应该的吗?”
“对!我们都要去!” 队伍里又是一片呼应。
刘三只好接着登记:
“王老汉,四十五岁,平民。还有我大儿子王大壮,二十三岁,二儿子王二壮,二十一岁。”
“赵木匠,三十八岁,木匠。我手艺好,能打最结实的木架子!”
“孙铁匠,四十一岁,铁匠。我能打最好的工具!”
登记时,刘三发现了更惊人的事。
许多手艺人主动报名,还说要拿出看家本领。
“师傅们,” 刘三忍不住问,“你们平时的活计咋办?”
“活计?” 老木匠赵师傅笑了,“啥活计能比给沈大人修堤重要?那些活计推了便是,但沈大人的恩情不能负!”
“说得对!” 其他工匠纷纷点头,“我们有手艺,更该出力!”
登记持续到中午,刘三统计完人数,自己都不敢信—— 总共报了一千二百人,可工程只需四百人。
“这…… 这可咋办?” 刘三捧着册子,不知如何是好。
“刘胥吏,您就说需要多少人!” 张铁牛喊道,“多出来的人,我们轮换着去!”
“对!分批去!”
“每人干一个月,这样大家都能出力!”
“沈大人恩情比天大,我们咋报答都不够!”
看着热情高涨的百姓,刘三五味杂陈。
他想起去年征民工修县城围墙时,百姓们愁眉苦脸,想方设法逃避。
有的装病,有的花钱找人顶替,甚至有人故意弄伤自己。
他跑断了腿才勉强凑够人数。
可如今,同样是这些百姓,态度却天差地别。
“我得赶紧把这事报上去!” 刘三想着,急忙跑回衙门,直奔知州大人的书房。
“什么?自愿无偿服役?” 知州李大人听了汇报,手中茶杯差点落地,“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 刘三激动地说,“而且报名人数超了需求三倍!大人,我干这行十几年,从没见过这景象!”
“三倍?” 李大人起身踱步,“这在州府历史上都是头一遭啊!”
“大人,您没见现场那情形,” 刘三接着说,“百姓们眼里的热情,跟要过盛大节日似的!”
“沈隽意……” 李大人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这人到底有啥魔力,让百姓这么拥戴?”
“大人,我看这魔力就是真心,” 刘三认真道,“沈大人真心为百姓,百姓也真心报答他!”
与此同时,县城最大的茶馆里,关于无偿征工的讨论正酣。茶馆坐满了人,人人都在说这事。
“真都不要工钱了?” 茶馆老板王掌柜擦着桌子,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不要!” 角落的老木匠放下茶杯,郑重道,“沈大人为我们花光十年俸禄,这恩情比天还高!我们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懂啥叫知恩图报!”
“说得好!” 旁边几个汉子拍着桌子应和,“沈大人把我们当亲人,我们也拿他当亲人!”
“可是……” 一个精明的汉子面露忧色,“三个月工期,家里农活咋办?秋收就快到了……”
“这你别担心!” 张铁牛一拍胸脯,“没选上的人,会帮着照看田地!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对!我们村商量好了,” 李大牛也站起来,“谁家男人去修堤,我们就帮谁家收庄稼!”
“我们村也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