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我和娘睡,你们两位就睡孩子的房间吧。”
夜漓进屋一看顿时傻眼,这地方还真是小的可以,指了指鹤青,又指了指自己,面露难色:“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人,怎么睡啊?”
李媛道:“三个孩子都能睡下,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睡的?”
夜漓哭笑不得。
现下她有些后悔,当初实在不该因为这具肉身长得标志,她本人又一直喜欢女扮男装,就随意挑了现在这具躯体附身的,她虽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魑灵,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女鬼啊,虽说只是鬼魂吧,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就这么睡一块算怎么回事?
别扭归别扭,但也无法言说。
劳累一日,一屋子人都早早回房休息了,鹤青在床上打坐入定,夜漓打了个哈欠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觉得自己好像对着一尊佛似的。
约莫两刻之后,鹤青终于睁开眼,看到昏昏欲睡的夜漓,问她:“夜兄是不是困了?你睡里面还是我睡里面?”
夜漓已经打了一个盹了,被他这么一问,却说:“我不困。”
“不困?”
“我,我是说,我也要打坐修炼。”
“可你方才怎么不与我一起打坐,此时夜已深了,如不休息,强行修炼,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
夜漓说不过他,也懒得同他争辩,于是道:“那你睡里面吧。”
鹤青点头:“好。”于是开始宽衣解带,这本也没什么,总不能穿着外衣睡觉吧,夜漓却大惊小怪地叫道:“你,你干什么!”
“我?”鹤青莫名其妙:“我准备睡觉啊,夜兄啊,我看你眼圈颇深,想来是喜欢熬夜所致,如今是秋三月,正因早卧早起,方为养生之道。”
“.…..”
夜漓想反驳,黑眼圈还真不是晚睡的关系,鬼附身大致都是这个模样,但又觉得他聒噪得紧,年纪轻轻口气却跟迂腐的老夫子似的,索性闭嘴,顺从地躺下。
鹤青看看他,又问:“夜兄喜欢和衣而睡?不觉得难受吗?”
“不觉得!”夜漓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鹤青也没再多说什么,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睡相很好,气息均匀平稳,一动不动的,无论夜漓在他边上怎么不安分得扭来扭去,也丝毫没有影响他。
鹤青解了束发,乌丝倾泻,有几缕飘到夜漓的脖子里,弄得她酥痒难忍,本就辗转难眠,过了一会儿,他又忽然翻了个身,转过来面朝着她,挺拔的鼻梁离她的脸只有寸许。
夜漓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但这应该只是她的错觉,毕竟鬼是没有脉象的。
不过这个鹤青是怎么回事,也太没有自觉了吧,一个修仙的人长成这样还不懂得自我保护,真当自己不会吃了他是怎么的。
幸好他碰上的是自己这样善良的女鬼,要是遇到狐狸精,蛇魅这样的鬼怪,早就被吸干阳气,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夜漓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没法入睡了,索性起身走到门外,时逢月中,朗月当空,月色澄亮,光晕如水,她好久没有见过人间的月夜美景了,倦怠得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心中正是一片宁静惬意。
“夜漓。”
这时,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将她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朝生使者麟飞。
“喝…你吓死我了...”夜漓嗔怪道:“麟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
麟飞说:“可我本就是鬼啊,难道不应该这么出场吗?夜漓你也是鬼,怎么会被吓到?”
夜漓:“.…..”
麟飞自言自语:“难道是在人间呆得太久,真把自己当成活人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夜漓明知故问。
已经一天一夜,她确实在人间逗留得太久了,冥界这是遣使者来催她回去了。
麟飞说:“哦,是鬼王殿下让我来找你的,他让你立刻回去,还说地缚灵之事你不要管了,他会派其他使者来处理的。”
“不要管了?”夜漓怒目圆睁:“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他现在让我不要管了,凭什么?”
麟飞好心好意地说:“鬼王殿下让我招你回去是好事,他要赐你封号,敕封你为怀阴鬼主,辖怀阴山,掌孽境,司因果。夜漓,虽说你是魑灵,但到底只是个去人间消孽障渡冤魂的鬼差而已,与鬼王之尊相去甚远,将来要嫁与鬼王,怎么样也得有个得体的称号才是。”
“谁稀罕他的敕封啦?!”